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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大人传我过来，有何要事？”沈禾渊佯装不解地问道，一眼都没看在堂上的沈家人。

　　府尹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有人状告国舅你忤逆不孝，你看……”

　　沈禾渊淡定地再次行了一礼，镇定开口：“没有的事，若是有人如此说，定然是敌国奸细，想要离间南燕和大夏之间的关系。”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就连顺天府尹都愣住了。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竟、竟然是这样吗？”

　　沈禾渊点点头，抱拳道：“世人皆知，我和长姐乃是大夏皇之子，与旁人有何干系？”

　　顺天府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快要气疯了的沈康元。

　　心中快速计算了一番。

　　其实他说的也不错。

　　如今的皇后娘娘是大夏的皇太女，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就连陛下都是如此对外宣称的。

　　她是沈家嫡女的事情，南燕权贵皆知，可是谁都不敢在明面上提及了。

　　既然连皇后娘娘都与沈家划清了界限，那国舅爷也应当如是。

　　想通这一点，他当即大怒地一拍惊堂木：“尔等刁民！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当朝国舅爷，攀扯皇后娘娘，你们该当何罪！”

　　连番怒斥，惊得沈家人全都跪倒在地。

　　就连沈老夫人坐的太师椅都被撤走了。

　　“府尹大人明鉴，这逆子的确是草民亲子！如假包换啊！”沈康元还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沈禾渊却已坐上府尹大人命人端来的太师椅，满脸冷漠地盯着他。

　　“如假包换？如何证明？你这样的贱民，如何配得上做本候和皇后娘娘的父亲？”

　　沈康元被他眼里冷锐的光芒惊到，一时身体像是被什么定住，发不出一点儿声来。

　　沈老夫人见状，立即扑过去想要抱住沈禾渊，却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大声哭喊道：“渊哥儿，我是你祖母啊，你如今虽然有了高贵的身份，可我们也是你的血脉至亲啊，你怎能认旁人做父，抛弃我们这些血亲啊……”

　　凄厉的哭喊声令人动容。

　　顺天府外不知内情的百姓议论纷纷。

　　“真是太可怜了，国舅爷心也太狠了，毕竟是他的至亲啊！”

　　“就是就是，国舅爷这么狠心，皇后娘娘想必也良善不到哪儿去！”

　　小声的嘀咕，却落入了沈禾渊的耳朵里。

　　他垂落扶手上的手缓缓攥起，手背青筋隐现。

　　“府尹大人，妄图攀附皇亲，污蔑当朝皇后娘娘，这些人，包括胡言乱语的人，一个都不能轻纵！”

　　顺天府尹擦了把汗，立即点头道：“国舅爷说得有理！”

　　他扭头怒喝：“来人啊！将这些刁民通通拿下，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一群压抑如狼似虎过去，将沈家人通通拿下。

　　连刚才在外面议论的刁民都一并拿下了。

　　“抓我们干嘛！放开！快放开我们！”

第728章 沈老夫人之死

　　公堂之上，一片混乱。

　　府尹大人的惊堂木都差点拍烂。

　　“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吵嚷！若有人再敢喧哗，一并拿下！”

　　伴随着这道怒喝声落下，吵闹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

　　平民百姓，哪儿能抵抗官威？

　　纷纷闭嘴退了出去。

　　只有刚才为首议论的几人被抓了起来，堵住嘴押上长凳。

　　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不断传来，他们的后背腰臀很快浮现出鲜红血痕，看得人心头发寒。

　　而沈禾渊却像是没反应一般，冷眼旁观。

　　沈康元等人见状，早已胆寒。

　　被押上长凳，他声嘶力竭地怒吼：“你这个畜生！忤逆不孝，枉为人子！”

　　“祖母年迈，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她受刑，你还是人吗？”

　　沈坤等人闻言，也跟着叫嚷起来。

　　“渊哥儿，你从小在侯府长大，怎么能说不认亲爹就不认了呢？咱们可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王氏和沈清蓉更是哭哭啼啼，吵闹不休。

　　“府尹大人，老妇人年迈，可网开一面！”

　　沈禾渊最终还是于心不忍，闭了闭眼，缓缓吐出这句话。

　　府尹大人原本就心里直打鼓，听见他的话，下意识赞同。

　　“国舅爷说得不错。”

　　说完，他扭头看向堂下的沈家人，轻咳两声道：“本府念在老夫人上了年纪，免于刑罚，其余人一律不得赦免！”

　　话音落下，王氏几人瞬间白了脸。

　　很快，堂上又响起了一阵阵惨烈哀嚎声。

　　沈禾渊听着这些声音，看着他们凄惨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不过只要他们知道害怕，不与阿姐作对，那就够了。

　　他起身欲走，却被沈老夫人厉声叫住。

　　“渊哥儿，你如此绝情，是会有报应的！”

　　沈禾渊闻言，只是脚步略顿，随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沈老夫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我便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这个忤逆的孽畜！”

　　说完，她忽然嗷地一声，冲向一旁柱子。

　　“砰！”

　　一声巨响过后，沈老夫人倒在地上，额头血流如注。

　　已然气绝当场！

　　“娘——”

　　“母亲——”

　　沈家人目眦欲裂，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衙役压得动弹不得。

　　沈禾渊听见背后动静，也是猛地回头。

　　随后瞳孔一阵紧缩。

　　祖母……

　　她竟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与他抗争！

　　掩在衣袖下的手骤然收紧。

　　一时间，众人哗然。

　　这老夫人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如何会做到这一步？

　　难道他们真的都是国舅爷的血亲？

　　想到这里，众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对了，纷纷低头议论起来。

　　府尹大人更是震惊。

　　这沈家老妇当真刚烈，就这么一头碰死了。

　　这不是将皇后娘娘与国舅爷架在火上烤吗？

　　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人，陡然反应过来，大吼道：“快！快救人！”

　　衙役们顿时反应过来，急匆匆跑出去请大夫。

　　沈康元双目赤红，盯着老母亲的尸体，怒吼道：“畜生！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第729章 上殿

　　大夫赶来之后，确认沈老夫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围观的百姓众多，这里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若是处理不好，舆论恐怕对皇后娘娘和国舅爷不利。

　　沈禾渊自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转身离去，匆忙朝宫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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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藻宫。

　　沈姒烟看着跪在底下，一脸冷肃的沈禾渊，温和的眉眼逐渐变得冷锐。

　　“阿姐，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防着他们，也不会由着他们闹到这种地步。”

　　他实在后悔，不该心存不忍，顾念着那一丝血脉亲情。

　　结果却将阿姐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沈姒烟回过神，见他满脸愧疚，缓了口气：“不是你的错，会想办法解决。”

　　“阿姐，不如我将事情真相说出来，到时候那些人只会将矛头对准我。”

　　沈禾渊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道。

　　沈姒烟皱紧眉头，立即打断道：“不行！你先回去，一切我自有主张！”

　　“阿姐——”

　　“去吧。”

　　沈姒烟不想多说，直接打发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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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里，拓跋真就焦急迎了上来。

　　“你没事吧？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怪不得你，你别难过。”

　　她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觉得沈禾渊可能会为了这件事伤心，于是第一时间过来安慰。

　　沈禾渊黑眸动了动，脸上的冰霜开始消融，有了一缕暖色。

　　他抬手抚上拓跋真的脸，温柔缱绻道：“真儿，有你真好。”

　　“你、你怎么忽然说这些……”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睛却亮得惊人。

　　沈禾渊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握住她的手，将她牵入府去。

　　京城的舆论发酵迅速。

　　姜洛尘的龙案上很快就多了许多弹劾皇后及国舅的奏折。

　　言论中，皆是质疑皇后身份，以及国舅爷身份的话。

　　而朝臣中，也开始区分党派。

　　其中，以德妃、娴妃的母族蹦跶得最欢。

　　因为如今她们也恰好身怀“龙嗣”，若是能生下皇子，到时候未必不能与大皇子一较长短。

　　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帝是太子出身的？

　　沈康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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