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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我？”她攥紧手站直身体，声音发哑，“那你又能得到什么？”

在顾云初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中，季忱岸淡漠出声：“顾云初，我们是联姻。”

“八年前娶你的那天，我得到了虞氏集团。”

顾云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季忱岸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

她有十年来的记忆，但不完全，有很多空失的地方。

就比如她和季忱岸是怎么结的婚。

现在得到答案，顾云初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住涌上心头的失落：“所以我这些年来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在你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是jsg吗？”

季忱岸不置可否：“家里阿姨会收拾，婂婂也有老师教导，你的确什么都不用做。”

顾云初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花瓶？”

季忱岸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但顾云初却清楚的得到了答案——是不如。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顾云初看着那代表着自己一片心意的补汤，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抬手将保温盒直接丢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溅起的汤汁落在了季忱岸的裤脚上，他皱眉抬眼，却只看见她的背影。

回到别墅。

顾云初失神地抱着自己坐在卧室床上，想起和季忱岸的初次见面。

那天她独自在山路上骑机车，半路下起雨，车轮打滑，她摔到山坡下无人发现。

唯有季忱岸，他撑着把黑色大伞，像从天而降一样救了她。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男人镌刻般的容貌和他身上混杂雨水的檀木香，成了那天之后顾云初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再见面会是这样。

顾云初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被心底潮水般的失落吞没。

接着几天，季忱岸还是没回来。

而顾云初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直到周末，接到他的电话。

男人声音依旧淡漠：“收拾一下，晚上带婂婂回老宅吃饭。”

顾云初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季忱岸，但也知道这种家庭聚会不能拒绝。

晚上六点，季忱岸的车停在家门口。

顾云初和谢婂上车时，季忱岸正坐在后座低头看文件。

男人眼眸深邃，容颜俊逸平静，仿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

她坐在他身边看着，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想，虽然自己和季忱岸不是因为爱才结婚，但日久生情，季忱岸不会永远不爱她。

也许他们之间只是需要更多的相处。

出神间，车到了谢家老宅。

在顾云初的记忆里，谢母一直很喜欢自己。

而她年幼丧母，对母爱更渴望。

于是她进门就上前亲昵的挽住谢母的手：“妈，您和爸近来身体怎么样？”

谢母微微一怔，而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笑着回答：“很好，不用担心我们。”

所有人都将顾云初出格的动作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说。

这时，谢婂抬头看向季忱岸：“父亲，我想去祖父的书房找几本书，您陪我吧。”

季忱岸点头，两人一起去了二楼。

顾云初就留在客厅和谢父谢母聊天。

没一会儿，晚饭准备好。

顾云初起身让二老先去餐厅，自己去找季忱岸父女俩。

她走到二楼书房门口，刚想抬手敲门。

却听里面传来谢婂稚嫩却冷静的问询：“父亲，刚刚母亲的举动您怎么看？”

顾云初动作微顿，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里传来季忱岸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谢婂平静说出了心意：“父亲，我觉得段阿姨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母亲。”

第4章

顾云初的心脏骤停一瞬。

她攥紧手，在季忱岸开口之前一把推开门。

空气刹那间凝固。

谢婂的眼睫狠狠震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母亲……”

季忱岸却依旧神色清凛。

顾云初平静地看着父女两人，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下楼走出老宅大门。

关上门，她立刻从通讯录找出好友林璟柏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林璟柏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扯开嗓子：“顾云初？我不是做梦吧，你竟然联系我？”

因为季忱岸不喜欢，结婚后顾云初再没出去泡吧赛车过，跟朋友们也渐行渐远。

她忽略他的调侃，望着路灯淡然出声：“林璟柏，我要飙车。”

林璟柏沉默了几秒：“你来真的？”

顾云初没说话，林璟柏生怕她后悔似的，连忙答应：“没问题，我来安排，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刚挂断电话，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少夫人，少爷请您回去。”

顾云初循声回头，一抬眼看见二楼阳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季忱岸。

她迎视着他的目光，提高声音：“告诉他，我不回去。”

管家怔了怔，也看向季忱岸。

而顾云初已经转回身，叫了辆车在原地等。

紧接管家手机响起，季忱岸淡声吩咐：“把电话给她。”

管家依言照做。

顾云初不明所以的接过，就听男人冷冽的语气：“今天是家宴，你擅自离开，很没规矩。”

“家宴？”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季忱岸，你们真的有把我当过家人吗？”

季忱岸沉默片刻：“顾云初，婂婂还小，你是她母亲，至于和她计较吗？”

他的话让顾云初心头一涩。

所以这一切到底还是她的错？

这时正好车到。

季忱岸眸光微沉：“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顾云初闷着气说完，把手机往管家怀里一丢，就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既然觉得她不配做他的妻子，谢婂的母亲，她又何必伏低讨好？

车子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阳台上，季忱岸看着车子的残影，漆黑的眼里闪动不明情绪。

站在他身后的谢婂抿了抿唇：“父亲，母亲……是不是在怪我？”

季忱岸收回视线淡漠看她：“刚刚那句话，你的确不该说。”

谢婂垂下眼眸，缄默不语。

另一边，封闭的废弃国道。

顾云初穿着飒爽的皮衣皮裤接过林璟柏递来的头盔。

他戏谑开口：“七八年不玩了，能行吗虞大小姐？”

顾云初的身体是十年后的她，灵魂可不是。

穿越过来之前她就刚和林璟柏等人赛车完在酒吧玩了一晚。

她利落翻身上车，冲林璟柏比了个中指：“再过十年你也不够看。”

下一秒，引擎轰鸣。

顾云初骑着机车如同一道闪电穿过黑夜！

……

一小时后，夜色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云初一杯饮尽，闷堵整晚的心绪终于感觉到些许畅快。

“行啊顾云初，宝刀不老。”林璟柏笑着看她，“所以你和季忱岸怎么了？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以后再不出来玩了吗？”

一提起季忱岸，顾云初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她想起晚上在谢家经历的一切，心底漫上潮水般的苦涩。

她就不该去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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