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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陈策最新热门榜单小说- 小伍陈策精彩章节在线阅读

xiaoqian 顶学吧 2023-10-23 09:23:05 625
她也极少求人。
她知道自己卑贱,求人也没什么用,因而从不怎么求人。
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自己受着,自己忍着。
可她只有十六岁,她想回家,她不想似囚徒一样被困在这楼台之内。
那人一顿,须臾蹲下身来,抬手便捏住她赤着的脚腕在眼前打量,小伍往回挣着,他便作劲捏得更紧。
她大口地喘着气,用力呼吸着,声音里是止不住地抖颤,“公子不要锁小伍......公子不要锁小伍......”
那人眼神渐深,其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低声唤着,“小伍......”
他极少叫她小伍。
他的声音是温柔的,他也极少用这样温柔的声音与她说话。
小伍微微晃了神,她猜想,陈策大概会放过她了罢?
但随之而来的“哐当”声,叫她心头冰凉。

那黑沉沉的铁链到底是毫不客气地锁上了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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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捏着她的脚腕,垂眸细细地欣赏。粗重的铁锁与她细白的脚腕黑白分明,更显得不堪一握。
他笑得意味不明,“日后就待在青瓦楼,哪儿都不要去。”
小伍一挣,铁索哗啦作响,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从她鼻间兀自淌了出来。
是血。
她再熟悉不过了。
细细想来,自昨日出城至今已近一整天了,她劳累受惊也已近一整天了,没有饮过汤药,也没过有喝一滴水,这具里里外外皆糟透的身子大概早就撑不住了。
小伍仓皇擦血,生怕滴到他的羊绒毯子上。
这青瓦楼的卧房过于干净,干净的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她的粗鄙破败与此处格格不入。
她想,他若定要囚她,该将她囚在同样陈腐破陋的地方,不该囚在他的卧房。
指尖轻颤,血却淌个不停。
那人立时松开了手,将她放倒在羊绒毯子上,继而冲外命道,“药来!”
门外当即有寺人应了,“是,公子。”
寺人的脚步声匆匆下了木楼梯,踩出细细碎碎的声响来。
那人用帕子捂住她的鼻翼,眉头锁着,神色亦是昏晦暗不明。
小伍一颗脑袋似被人灌了铅般又沉又重,她深深喘着气,歉然道,“弄脏公子了。”
那人垂着眸子,无声地打量着她,并不曾说什么话。
定然厌她至极。
小伍心绪恍惚,渐渐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不等药来,便昏睡了过去。
朦胧中见夜色无涯,不知身在什么地方,而她心心念念的大表哥正横刀立马处在一片火光之中。
她想奔到沈晏初身边,一起身却被脚腕的锁链踉跄绊倒。
那温润的君子坐在马上朝她伸出了手,目光似从前一样温柔,“小伍,怎么还不回家?”
她紧紧握住沈宴初的手,不由地滚滚落泪,“大表哥,小伍被锁住了!”
但他用力一拉,便将她拉上了马,便如十二岁那年一般,她心里十分抱屈,钻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沈宴初抚摸着她的乌发,“谁锁得你?”
“是燕国大公子。”
魏人皆知燕国大公子,那个督军深入魏境万里的人。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宽慰,“小伍不哭了,大表哥正想办法救你。”
她的肩头被陈策烙了丑陋的印记,原是万般难过。但此时被大表哥温柔安抚着,便好似不再那么难过。
她偎着沈晏初乘马在荒野里自在奔跑,方才无涯的夜色全都消失不见了,粗重丑陋的锁链也消失不见了,此时春山暖日,山峦为晴雪所洗。
小伍许久都不曾这般自在了。
她安安稳稳地靠在沈晏初身前,她相信大表哥一定会救她,但她仍旧别过脸去向他确认,“大表哥一定能救小伍吗?”
沈宴初笑着点头,“一定。”
大表哥永远都不会错,她心里欢喜,拭了眼泪便笑起来。
恍惚觉得鼻间又开始淌出血来,一滴一滴地落在沈宴初月白的袍袖上,似皑皑白雪里忽地绽开大朵大朵的梅花。
沈宴初忧道,“小伍,你流血了。”
小伍忙掩住鼻子,血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记得母亲当年便是这样的病症。
马还在跑着,不知怎的她便被马甩了下去,身子并不觉得疼,但周遭血红一片,沈宴初的马还在向前疾驰,她倒在地上大声地叫他,“大表哥!”
但他的马并没有停。
他身前坐着旁人。
小伍能看见那人细长的乌发在春风里飘扬,玫红的裙袍在马背上翻出好看的花色。
兀自醒来,已是烛残漏断,室内只有她自己。
她正躺在那人卧榻上,还穿着那人的衣袍,锦衾柔软暖和,鲛纱帐在烛光中透着朦胧的光泽。

第56章  趴下,闭眼
口中苦涩涩的,大概已经饮过了汤药。
轻轻翻身,脚腕间铁索鸣动,人却再也睡不着了。
鎏金花木窗虽关着,但透过窗子能看到月华如水,斜斜地打进楼里来。
借着月色和烛光,小伍四下打量,双耳青铜浴缶已经不在了,这间卧房与她才醒来时一样,除了她与一条铁索,唯有白玉雕珊瑚屏后面挂着红通通的物件,看着似曾相识,但到底是什么看得并不清楚。
烛花摇影,冷透疏衾,青瓦楼内外寂无人声,偶尔听见逐魂鸟乍然叫起,叫得她心里发慌。
过往种种恍然似大梦一场,还不知天明之后要受什么样的责罚,将来便如同这无涯的夜色一般,茫茫然一片黑暗。
下半夜辗转难眠,小伍便生生地睁着眼睛挨到天明。
及至东方既白,青瓦楼才响起了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踏着木楼梯往三楼卧房来。
一听便知是陈策。
小伍心口发紧,忙掀了鲛纱帐从他的卧榻下来。
脚步声益近,她愈是如敲锣鸣金一般忐忑不安。
紧接着门向一侧推拉开,那人抬步走了进来。
小伍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扯紧领口,掩住膝头,跪在一旁暗暗瞧他,那真是一副俊美无俦的好模样,举手投足都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威压,只是孤身立在那里,那通身天潢贵胄的气度已朝她摄迫过来。
他的手里端着一只青铜鱼纹碗,但若不是因不敢直视他,才要将目光垂下来,小伍是不会留意到他手中拿着什么的。
她垂着眉,双手紧紧绞在袍中,只是低低唤道,“公子。”
她的声音又低又颤,毫无底气。
那人弯腰将青铜鱼纹碗放在地上。
“爬过来。”
谁敢逆他。
小伍戴罪之身更不敢惹。
她想,战俘罢了,左右留着一条命将来好回魏国,还要什么脸面。
她那不值钱的脸面早就因那匕首一挑,在他面前荡然无存。
她忙奉命朝他爬过去,拖得铁链哗啦作响。
那人虽依旧俯睨着她,但到底是一扫脸上的淡漠笑出了声,微微抬脚将那碗朝她推了过来,“饮了。”
碗中是汤药,散着一股苦涩的药草气。
小伍犯下的桩桩件件皆是大罪死罪,当初的海捕文书便写明她是大案要犯,燕国尊卑等级森严,与魏国别无二致,如今小伍心里却微微一松。
她想,既锁在此处,又依旧赐她汤药,想必是不会再问罪了。
小伍并不问是什么汤药,忙端起碗来,老老实实地仰头喝了个干净。
陈策嗤笑,“西林苑的猎犬都没有你听话。”
小伍脸色蓦地一红,他竟将她与猎犬相比。
罢了罢了,他惯是不说人话,不必理会他的口舌之快。
她垂下头去,脑袋却轰然一响。
方才饮药,竟不曾留意那宽大的领口不过是将将挂在肩头,那人一直居高临下,胸前的凝脂雪白定然被他悉收眼底。
暗暗生恼,忙将胸口掩紧了。
那人又轻笑一声,“爬回去。”
小伍方才发了红的脸立时白了下去,转念的工夫已腹诽了他不知千句百句,到底是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爬了回去。
谁叫她在人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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