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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生命危险来这儿偷猎，看来的确是掉钱眼里了。”陆川墨眉目微冷。

“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三个月前还有原住民帮我们抓到了两个偷猎者，他们杀了两只雪豹，把皮剥了下来，准备往境外卖。”

说到这儿，王前进愤愤不平起来。

顾栀夏听着这些话，心里也很难受。

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总是会有没有硝烟的战斗，边界的安宁，全靠这些战士守护着……

下午，巡边队返回驻地。

顾栀夏正想着什么时候回东江，两个卫生员端着打好的热汤从食堂里一边说话一边出来。

“我现在还是想不通，卓玛一个五岁多的孩子，怎么说出那么多专业的话，咱们还真在她的指导下救了杨永。”

“我现在想想，总觉得她说话方式跟许医生有点像，你说会不会是许医生显灵啊？”

“别胡说，你可是军人，小心犯思想错误。”

“我也就是说说……等卓玛下回来的时候，咱们再好好问问。”

顾栀夏无力地揉了揉额角。

看来卓玛下次来这儿，她得告诉她避着这两位卫生员了。

第26章

这两天顾栀夏发现陆川墨有些不对劲。

他时不时四处看，她知道他是在找自己，但显然是无用功。

值班的时候，他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说着小时候的事，她也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可她回应不了。

顾栀夏很担心，陆川墨一直这样‘神神叨叨’的，万一被人发现，误会是精神出了问题还算好，要是被认为思想出了问题那就糟了。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王前进就察觉到了。

他几次看见陆川墨对着身边的空气说话，似乎还提到了顾栀夏。

联想陆川墨和顾栀夏的关系，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顾栀夏的死对他打击过大，所以才放弃了特战营，跑到顾栀夏来过的地方……

虽说两人级别一高一低，但王前进比陆川墨大上五六岁，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乘着吃晚饭，王前进端着饭就坐到了陆川墨面前：“江营长，咱们聊聊吧。”

陆川墨抬起头，莫名其妙看着表情有些别扭的王前进：“怎么了？”

王前进像是许及什么，看了看四周后才压低声音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陆川墨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见他一脸不解，王前进索性开门见山：“其实我有几次看见你对着空气说话，好像还叫了许医生的名字……江营长，许医生牺牲了，我们都挺难过的，但是我们到底是军人，该接受的现实还是要接受，你说对吗？”

他自认为自己的这话已经很直接却又委婉了，然而陆川墨却面无表地继续吃着饭：“王排长，你说的我都懂，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

王前进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懵了。

什么叫有分寸？他怎么有点听不懂？

陆川墨也没有多做解释，喝下最后一口汤便端起碗走了。

而一旁听着两人话的顾栀夏更觉无力。

面对王前进忧心忡忡的表情，她叹了口气，这个陆川墨，就不能说自己没事吗……

夜深。

顾栀夏站在国旗下，仰望漆黑的天空，不觉想起还在首都的爷爷。

算算日子，爷爷应该快回江东了吧……

她撑着脸颊，苦愁不已。

她真的很想跟爷爷说说话，可是能看见自己的人只有扎西卓玛，总不能把她带回东江吧？

突然，顾栀夏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孩子能看见我，但我跟着哥一路来西藏，路上碰见不少孩子，为什么偏偏只有卓玛能看见我？”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身看去，只见陆川墨披着大衣走下来。

顾栀夏下意识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陆川墨自然是听不见，他拢了拢衣服，巧合似的站到了她身边，仰望着比东江更要透亮的夜空。

沉寂间，他清冷的嗓音像是从山谷间传来般悠远。

“锦薇，如果你还活着，或许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吧。”

即便不在一起，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顾栀夏心情更加惆怅：“现在也挺好的，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爷爷……”

话音刚落，一颗流星划过天空，拖尾的光芒在瞬间绽放出奇异的光芒。

陆川墨和顾栀夏同望着刚刚一闪而过的光，思绪竟不约而同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夏夜，他们也曾一起看到流星。

年幼的顾栀夏兴奋叫着：“快许愿，听说流星可以实现愿望！”

陆川墨Ṗṁ只是说：“那都是骗人的。”

然而顾栀夏闭上眼，在心里许下了个愿：长大后成为哥哥的妻子。

陆川墨看着许愿的顾栀夏，也在心里许下了愿：永远陪在锦薇身边，保护她。

第27章

次日。

上午，战士们正进行每天的训练，扎西卓玛就跟着父母又来送东西了。

部队有严格的规定，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可架不住扎西卓玛父母的热情，炊事班也会回赠一些自己种的菜。

顾栀夏正坐在机关楼门口的台阶上看风景，扎西卓玛就跑了过来。

“锦薇姐姐！”

她回过神，慌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卓玛，以后要悄悄的叫我，不能让别的叔叔听见了。”

扎西卓玛歪歪头，很不解：“可捉迷藏游戏不是结束了吗？那个军人叔叔找到姐姐了。”

顾栀夏呃了一声：“……现在是姐姐和叔叔一起玩了，所以卓玛还是要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扎西卓玛依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后从胸口拿出一块糌粑递过去：“姐姐，这是阿妈给我的，你吃吗？”

顾栀夏摸了摸她的头：“姐姐不饿，你吃。”

扎西卓玛咬了一口，含糊地又问：“姐姐，为什么你总是穿这么少？不会生病吗？”

顾栀夏低头看着身上依旧崭新的秋常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远处，打从扎西卓玛过来后就一直暗暗看着的陆川墨瞳孔收紧。

照扎西卓玛刚刚的行为看，顾栀夏就在那儿……

思绪清明了瞬，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唐，可又不得不信，还带了丝期盼，期盼着顾栀夏英灵的存在。

陆川墨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迈腿走了过去：“卓玛。”

扎西卓玛转过头，礼貌地叫了声：“叔叔。”

顾栀夏抬起头，才发现他的目光好像在自己这边。

陆川墨抿抿唇：“锦薇，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吗？”

听到这话，顾栀夏神色微滞，他这是在问自己？

犹豫片刻，她看着扎西卓玛说：“卓玛，帮我告诉叔叔，说我一直都在。”

扎西卓玛疑惑地眨眼，这两个人不是就在这儿吗？为什么还要自己来传话。

但她还是照着顾栀夏的话回答：“锦薇姐姐说她一直都在。”

陆川墨心跳一顿，只觉胸膛被狠狠砸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从心间荡开。

顾栀夏一直都在，她一直都在……

“杨永的手术，是你告诉卓玛，然后卓玛按照你的话说的吗？”他又问。

顾栀夏点点头，扎西卓玛也点点头。

陆川墨情绪好像一下就上来了，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只说：“爷爷……很想你。”

听见他提起爷爷，顾栀夏目露哀伤：“我知道，但是我现在没办法……”

顿了顿，又看向扎西卓玛：“卓玛，把我的话重复给叔叔听。”

扎西卓玛咬了口糌粑，一边叫着一边点头重复她的话。

“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希望你能替我打个电话给爷爷，替我向他道歉，是我不孝，没能替爸妈孝顺他，还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甚至连再见都没机会说……哥，我也对不起你，结婚的事是我太任性，伤害了我们之间本来单纯的感情，我没有其他的心愿，只希望你尽早回去，替我好好陪着爷爷，找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女人结婚。”

听着扎西卓玛磕磕绊绊转述的话，陆川墨顿觉心脏好像都被揪起来了一样，痛意不停地加重。

结婚……

从知道顾栀夏牺牲，签下两人的离婚报告申请那一刻开始，他就没了结婚的念头了。

紧握的手缓缓松开，陆川墨眼眸渐深：“锦薇，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一声从远处传来的枪响乍响！

第28章

一声枪响像是拉响了战斗的警报，整个驻地都警觉起来。

卓玛只是被吓的一激灵，而后便懵懂地看着大家如临大敌的冲了过来。

陆川墨敏锐的目光扫向声源，隐约间，类似雷鸣的沉闷响声接连而至。

那样大的枪声，一定是引发某地的雪崩了。

“把卓玛和他父母带去办公室，让他们暂时不要离开！”

率粥陆川墨朝过来徐严峰飞快扔下一句，就朝门口跑去。

顾栀夏紧张看着战士们真枪实弹地跟着陆川墨过去，担心之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黑洞洞的枪口、受惊的牧民、如浪奔涌而来的雪……

越想，头竟然越痛。

像是受到了本能驱使，顾栀夏跟着陆川墨他们过去了。

不算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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