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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总是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你想说什么？唇亡齿寒，兔死狐悲？我对你的心，你是一点体会不到吗？你还拿自己跟她比？她算个什么东西？佟小卿，你在看低你自己！”

佟小卿陷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有听出墨渊言语里的偏宠，只越听越觉失望：“真可怕，以后殿下不喜欢我了，会不会也在别人面前说我算个什么东西？”

她在这等级森严、人心险恶的皇宫，总有物伤其类的隐忧跟不安。

墨渊理解不了，只觉得她在牵强附会：“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任我。”

佟小卿听到信任，又激动起来：“我信过你。殿下，我信你会救她的，结果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敢跟我说实话吗？”

墨渊没有说，主要一时不知怎么说。

现在她什么不知道就跟他吵成这样，如果知道叶蝉遭遇了什么，怕是跟他动手的心也有了。

佟小卿见他不说，心里不安，迈步就要走。

墨渊见了，立刻低喝：“站住！你今天不许出东宫！”

佟小卿脚步一顿，露出了不可置信又果然如此的表情：“殿下这是要关着我？”

怪不得他说今天没事，要陪着她，原来真是裹着糖衣的炮弹。

她的预感没错，他真的是在监视她，而现在，监视不成，改为拘禁了。

“如果你再肆意妄为，我只能出此下策。”

墨渊冷着脸，背过身，没去看她的眼睛，怕看到她对他失望、厌恶。

但她怎么能对他失望、厌恶呢？

一个宫女罢了。

她为什么这样在乎？

真是让他妒忌死了！

妒忌？不！他才不是出于私心见死不救，而是出于大业置之不理，他也需要借叶蝉来诱复国组织的人上钩。

所以，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大业。

他正这么说服自己，女人的手骤然捧住他的下巴，泪眼盈盈瞧着他，软声问着：“殿下，求求你告诉我，叶蝉怎么样了？你们对她做什么了？她还……活着吗？”

第189章

墨渊看着她的眼泪，总是心软的，就说：“暂时死不了。”

五个字给了佟小卿一些希望。

她抓着他的肩膀，哀求着：“我说过她会没事的。她说会一直等我的。现在，她也许就在等我。殿下，求求你，救救她吧。”

墨渊擦去她的眼泪，神色凝重道：“我怎么救她？改变她的出身吗？皇后认定她跟反赵复祁的人有牵扯，以她的性格，那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

“可她没牵扯的。你们明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

“就因为怀疑，殿下就要视人命如草芥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

墨渊拽下她的手，冷漠道：“佟小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佟小卿自嘲一笑：“所以我也是可以牺牲的。”

墨渊见她这样说，彻底不耐烦了：“你为什么总是扯到自己身上？”

佟小卿冷声说：“因为见微知著、睹始知终，殿下怎么对别人，也就有可能怎么对我。”

墨渊一时语塞：“我不跟你掰扯。”

“殿下是心虚了！”

“是你太蠢了！”

墨渊站起来，被气得口不择言：“佟小卿，你蠢得无药可救！”

没有人愿意听人说蠢。

尤其是在乎的人。

佟小卿接连多次被墨渊说蠢，还是情绪正敏感的时候，顿时就爆炸了：“你才蠢！你个蠢出升天的——”

渣男二字到底还是咽下去了。

她气得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

墨渊忍无可忍，直接点了她的穴。

佟小卿定在原地，气得抓狂：“墨渊，你又来这个！你就是故意欺负人！”

一言不合就点她穴，真的太过分了！

过分的墨渊还像昨晚一样威胁：“你安静点！不想被我点哑穴的话！”

佟小卿生生给气哭了，当然，哭声里带着威胁：“殿下，如果叶蝉死了，我也不活了！”

墨渊正忌讳她过于在意叶蝉，一听她这话，也真生气了：“你要是不想她现在就死，立刻闭上嘴！”

他瞪着她，眼神淬了冰一样冷，声音也很大，震得外面的宫人纷纷下跪：“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佟小卿也被他震住了，咬着唇，不敢吭声了。

眼泪无声落。

墨渊没去管，抱起她，放回软榻，便叫人进来，伺候洗漱了。

两人争吵到现在，天光早亮了。

墨渊洗漱后，宫人端了早膳进来。

也是在早膳进来的时候，墨渊给佟小卿解开了穴。

佟小卿这会冷静了，洗漱后，坐下用早饭，想着如何打听叶蝉的消息。

她的目光掠过伺候的宫人，最后落在小太监王敏身上，犹记得自己昨天安排他去慎刑司送东西，那他肯定知道叶蝉的近况。

王敏被佟小卿多看了两眼，便收到了墨渊的死亡凝视，立刻一拍脑袋说：“哎呀呀，奴才差点忘了，杨嬷嬷叫奴才带人收拾花圃呢。殿下慢用，奴才告退了。”

这借口太拙劣了。

但佟小卿还不能拦着他，只能看他脚底抹油一般溜走了。

她转开视线，去看香玉，后者也是一拍脑袋，像是才想起来：“对了，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姑娘的夏装还没做好，我得去尚服局催一下了。”

这借口依然太拙劣了。

但佟小卿还是不能拦着她，只能看她跟王敏一样溜走了。

她心情很糟糕，食欲也没了，筷子一扔，看向墨渊：“殿下跟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连靠近我都不敢了。”

墨渊自然不承认：“他们有事要忙，你不要多想。”

佟小卿笑得讽刺：“看来殿下真当我是蠢货了！”

墨渊听了，顿了一会，一脸认真地说：“你确实不聪明。”

他竟然没反驳！

她生生给气笑了：“那殿下跟我说说，怎么算聪明？见死不救、明哲保身，就是聪明了？”

墨渊点了头：“是的。”

佟小卿见他点头，满眼失望地表达自己的态度：“那我怕是永远不会聪明了。见死不救、明哲保身，我做不到。”

墨渊还是点头，却是说：“人生不如意，常身不由己，你以后会知道，你做不到的事会越来越多。”

他是懂劝人的。

佟小卿砰得站起来，被他劝得炸毛了：“我从没见过有人把凉薄无情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殿下，你能做个人吗？算了，是我人微言轻，是我无能，是我自不量力，是我的错，是我看错了殿下！”

她真的看错了他，以为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正义英明的，是会为她们这些小人物发声的。

她错了，大错特错，错的彻底。

第190章

这种“看错了”的语调是对一个男人的全盘否定，仿佛他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人。

墨渊根本接受不了她这么看自己，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喝：“你就仗着我的喜欢放肆吧！也就敢跟我窝里横！”

佟小卿确实是个窝里横，但她一个伺候人的低贱宫女，除了跟他窝里横，还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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