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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 顶学吧 2023-12-15 16:22:11 629
竟在嘴中如蜡一般。
聂景森心间划过几许凉意,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那日秋洛溪吃面的模样。
她吃的那样开心,一点也让人看不出是将要去了的人。
“大人。”
守门小厮忽然跑了来,低声道:“宋小姐求见。”
聂景森眉心微拧,放下了筷子,并无见宋映岚之意,遣小厮将她打发回去。
他无甚胃口,起身回了院落。
春意袅袅,院中除了那棵梅花树,一旁的梨树已发新芽。
西北角上的秋千被风吹着微微晃动着,像是故人坐在那儿小憩着。
聂景森看着这般景象,垂下黯淡的眸子,将那心口的所有酸涩通通咽下。
他走到秋千旁,攥着那有些潮湿的椅绳,点点悔意随着风越来越大。
菊青将秋洛溪的屋子收拾好后,正准备去回话,见聂景森已在院中,忙走了过去。
“大人。”她行礼,声音像是哭了一晚的沙哑。
聂景森转身看去,见是菊青,眼前又再次看见秋洛溪的虚影了一般。
菊青是六年前秋洛溪买回的丫鬟,她说见菊青瘦小可怜,不忍她跟着拐子爹受苦。
秋洛溪一走,最伤心的莫过于菊青了。
“她可曾怨我?”聂景森忽然问道。
菊青头也没抬,红红的眼睛里却涌出了泪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夫人将大人放在心尖儿上。”
闻言,聂景森心猛地一紧,唇角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是了,秋洛溪将他放在心尖儿上,甚至连将死都不愿惹他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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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聂景森因病告假已月余,皇上倒没说什么,直至青阳,才召他入宫。
御书房。
皇上放下奏折,看了眼面色略显憔悴的聂景森:“朕召你来可知为何?”
聂景森微微躬身,眼底带着几许倦意:“微臣不知。”
然而他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淑妃从入宫便受宠至今,当年他与秋洛溪的婚事,也是淑妃求皇上得来的。
秋洛溪一事已让淑妃和皇上对他有了些许不满。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语气威严:“辅太子一事上你兴许已力不从心,朕便任你为扬州奉天府丞,去协扬州府尹吧。”
聂景森一愣,却也没有抗拒,跪道:“臣遵旨。”
于长安,他再无牵挂,皇上淑妃都不肯告诉他秋洛溪所葬之处,他唯一的慰藉,只有府中那同秋洛溪一起住过的院落。
圣旨下到少傅府,按规矩,主子迁任,府内丫鬟小厮都该放出去。
官印被送到府上后,府中下人已散尽,唯有菊青还留了下来。
聂景森看着桌上的官印,双眸胜似冬夜寂凉。
菊青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地磕着头:“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请大人准许奴婢留在府上,为夫人守孝。”
聂景森默许了。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已过半月。
临行前,宋映岚跑了过来,含着泪望着正要上马车的聂景森:“阿湛,扬州那么远,你真的要去吗?”
“皇命难违。”聂景森淡淡道,目光却从未落在她身上。
宋映岚闻言,绞着锦帕的手渐渐松了:“是因为她吗?”
聂景森眼眸一滞,心隐隐作痛,他没有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微微晃着,渐行渐远,宋映岚眼瞧着那影子没了,才堪堪转身望着那已无主人的少傅府,心中不免一片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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