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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秦萌萌,胸腔的怒火刹那迸发,恨到了极致,她的唇瓣颤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楚正看了一眼方书玉软趴趴的右手,眼底闪过悲悯:“萌萌听说你受伤了,特地让我带着来看你。” 话落,秦萌萌好像被吓到,她一改之前的嚣张,贴着季楚正哭哭啼啼。 “对不起啊方书玉,我不是故意没报警的,我实在太怕了,跑出去不久就摔晕了,等我醒来,你已经送来了医院……” “不是故意?” 方书玉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哑着嗓子质问:“我们明明不熟,你却对混混说我是特地去帮你,你自己逃跑却反手把我推向他们!你安得是什么心?!” “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秦萌萌的痛点,她当即捂住耳朵,眼泪刷刷落下:“不要说了!不要……不要……” 季楚正忙把秦萌萌护在身后,沉眼刺来:“书玉,你不能报警。萌萌有抑郁症,报警会刺激l̶l̶l̶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方书玉不可置信望着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孩。 指甲嵌进肉里,都无法遏制的全身颤抖:“那我呢?我活该受罪,就没资格给自己讨公道?” 季楚正看向她眼里的破碎,神情又软了下来:“我知道方伯母供你读书不容易,秦家会负责你的医药费……” “谁稀罕他家的钱?” 压抑的悲愤彻底爆发。 方书玉嘶吼着:“季楚正,我的手毁了,我的人生毁了,都是秦萌萌害得,像秦萌萌这种自私恶毒的人,就该受到制裁——” “够了!” 季楚正冷下脸,忽得拽住失控的方书玉,把她拉倒床上:“萌萌已经来道歉了,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一瞬,方书玉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呆呆凝着谴责自己的男人,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季楚正眸光暗了暗,松开手:“你冷静一下,我们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带着秦萌萌离开。 凝着他们的背影,方书玉脱力倒在地上—— 手断了,她的前途毁了,季楚正也变了…… 她的世界好像都暗了。 接下来三天,方书玉都没有缓过来,只有母亲在的时候,才会打起精神笑一笑。 这天傍晚,她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的时候,门被推开。 扭头,就见季楚正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走了进来。 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方书玉眸光木然空洞,明明她什么都没说,但那双眼睛好像在质问他。 ——你过来做什么? ——你还想要怎样? 季楚正呼吸一窒,移开目光不敢看她,放下东西问:“上次对不起,我说话太过了,你休养的还好吗?” 方书玉没答,依旧静静盯着他。 季楚正被看得局促尴尬,可他还是说出此次目的:“书玉,方伯母说她报警了,你能别供出萌萌吗?” 话如利刃,狠狠扎进方书玉的心脏。 眸光瞬间起了水雾,她踉跄走向男孩,扯住他的衣袖泣血质问:“你怎么能说出这句话?” 对视间,眼看他眼里有愧疚,他眼里还有疼惜。 可几秒后,他却说:“我不是以季楚正的身份求你,而是以你喜欢的人身份求你。” “书玉,别报警,就当为了这份喜欢。” 第5章 病房忽得死一般寂静。 方书玉松开手踉跄两步,整个人失了魂。 良久,她才找到声音,颤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 季楚正垂下眼:“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揉着眉心,脸上的坦诚近乎残忍:“只要你答应不报警,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条件任你提,除此之外,我会给你和方伯母一笔钱,让你们此生后顾无忧——” “够了。” 方书玉听着少年的妥协,这些一字一句,都是他为秦萌萌做的。 脑海在轰鸣,心口疼的快要裂开。 她的喜欢,她的心意……被季楚正踩在脚底下狠狠碾压。 还有谁比她可悲? 她闭上眼,转过身缓了很久,才挤出一句:“……我答应,你走吧。” 季楚正看着眼前消瘦的人,明明已经如愿,可胸口却闷堵,喘不过气。 等了几秒,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才低声告辞:“谢谢,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方书玉一动不动,碎发遮住她苍白的脸颊,只露出消瘦的下巴。 等门一关,她再抬头已经泪流满面。 她不是为了季楚正让步。 她只是……败给了自己的爱情。 …… 方书玉修养的一个多月,回到学校,此刻距离高考只有40天。 每个遇见的人,都满脸可惜。 “哎!方书玉一直是年纪第一,怎么就倒霉遇见混混了?一个考清北的好苗子,就这么废了!” 议论入耳,方书玉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这时,人群忽然朝光荣榜跑去:“月考公布成绩了!听说这次秦萌萌暴了一个大雷,进步神速,快去看!” 方书玉下意识顺着人群跟过去。 光荣榜下,人群中央。 秦萌萌洗掉了浓妆,把头发拉直,染回了黑色,乖乖跟着季楚正,笑得一脸温婉。 耳边是同学的嘈杂讨论—— “这才一个多月,秦萌萌竟然在季楚正的辅导下,从倒数第一冲进了年级前50!这也太牛了吧!” “秦萌萌卸妆之后,竟然也挺好看,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之前跟着季楚正的方书玉?” “你们看,方书玉因为缺考,名字在倒数第一,这一对比……真令人唏嘘。” 短短一个多月,鲜花和掌声成了秦萌萌的,站在季楚正身边的人,也成了秦萌萌。 只是一个多月,什么都变了。 方书玉狼狈转身,逃到无人的树荫下,却挥不去心头的窒息感。 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还没回头,一道讽刺直接落下:“一个残疾人还来学校丢人现眼,方书玉,你还剩什么可骄傲?你看,只要我想学习,我就能彻底拿掉你的位置。” “我劝你还是回家吧,免得被刺激的发疯。” 方书玉扭头,就看到了秦萌萌嚣张的嘴脸。 她气得眼神发冷:“现在怎么不装抑郁了?毒妇就是毒妇,狗改不了吃屎,你迟早会遭报应!” “你个贱人胡说什么?!” 秦萌萌气急败坏上前,扬手就要打—— “住手!” 巴掌刚要落下,就被一只大手挡住,季楚正挡在方书玉面前,蹙眉呵止秦萌萌:“回教室去。” “我不!” 秦萌萌撒娇抱住男人的手臂:“你没听见她骂我吗?不许帮她!” 季楚正却冷下脸:“今晚还想不想我陪你看电影了?” 秦萌萌这才闭上嘴,不甘地瞪了方书玉一眼,才转身离去。 树荫下,又归于平静。 “对不起,萌萌就是这个性子,她不是有意的。” 季楚正又在为秦萌萌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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