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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浅婼的脸色一白，眼神一紧看向禇奕寒：“是你弄的？”

她想了想，公司这些年里，她唯一签字的只有禇奕寒给她拿来的文件，大部分她都不会细看就签了字。

禇奕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程浅婼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半晌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冷笑了一声：“看来，顾先生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连后路都给蒋璐准备好了。”

到现在这一刻，她心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对于他无休止的算计，大抵她心里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禇奕寒眉头紧锁：“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程浅婼，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大半年以前，在公司资产转移的时候，她帮我整理了很多资料出来，都是需要你签字的。”

“那一段时间公司确实是很忙，我没有时间一份一份的去看，就直接把那堆文件拿给你了，谁知道，她准备了一分税务文件混在里面。”

看着禇奕寒的表情和眼神，程浅婼清楚，禇奕寒说的是真的。

可就算是这样，那又能怎么样，曾经的背叛和伤害难道就能绝口不提了吗？

她还没有这么大的忘性。

程浅婼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禇奕寒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程浅婼，现在蒋璐被赶出了宋家，现在不过是狗急跳墙，我可以……”

没等禇奕寒说完，程浅婼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可以怎么样？顾先生，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在把事情做绝了以后再想补偿我，我不领情！”

禇奕寒收紧了拳，现在看上去，脸上是有怒气的。

可是，他也很了解程浅婼，她性子倔，又要强，打个巴掌给颗糖这样的手段对她来说没有用。

但实际上，他也并非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想把过去的错误弥补上，趁现在还有机会的时候，他能够把这件事情了结，为自己做下的错事一个交代。

至于补偿，禇奕寒很清楚，有些东西是永远补偿不了的。

就像程铮说的那样，其实，有些东西，欠下了就欠下了，不要想着去还。

刻意的补偿反倒显得虚假，倒不如做些问心无愧的事情。

“你领不领情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果蒋璐非要拉一个人下水，你和她只会两败俱伤！不值得！”

程浅婼心里也明白，禇奕寒说的是对的。

因为蒋璐现在根本不敢拉禇奕寒下水，毕竟她现在惹不起他，但是她程浅婼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个律师，所拥有的财富和人脉都是很有限的。

但是程浅婼真的很反感禇奕寒总是用值得或者不值得去衡量这世上所有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明明除了值不值还有人情和人心。

程浅婼感觉心里很疲惫，最后只低低道：“禇奕寒，你永远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是对你而言只要你的利益最大化，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禇奕寒的脸色一时铁青，什么叫只要他的利益最大化，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明明他现在不都是在为她着想，就算当初他是想推她去顶罪，可是现在他没有这样想过，她还想要他怎么样。

确实，他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理解她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嚯”地一下站起身：“随便你！”

说完，禇奕寒转身走出门，脸色冰冷如霜。

他就不相信了，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还能这么硬气！

他真是恼火极了她这样倔的脾气，尤其是现在，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

第二十八章 复杂

不出意料的，在这天中午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小雨。

地面被润湿了，院子里凋落的枯黄的树叶也都是水气。

程浅婼撑着伞出门，刚走到门口，不远处就缓缓驶来了一辆车，稳稳停在了她跟前。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杜禹泽那张笑得玩世不恭的脸。

“走，上车！”

程浅婼站在原地没有动：“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是要去哪里？”

杜禹泽指了指身边副驾驶的位置：“你先上车再说，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她这才收了伞，坐了上去。

车子缓缓朝着市中心的位置驶去，雨水打在车窗玻璃上，拉出一条条水痕。

“今天我哥来了，他好像最近遇到点事情，有点棘手，我说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律师朋友，就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就当帮我个忙，顺便一起去吃个饭呗！”杜禹泽开了前面的雨刷器，有些漫不经心道。

程浅婼点了点头，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还是很乐意帮一帮的。

“你什么时候有个大哥？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杜禹泽神秘地笑了笑：“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关于杜禹泽，程浅婼知道的确实不多，虽说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了，但是私底下的事情彼此都不怎么过问。

比如说，其实杜禹泽其实是个花花大少的性子，这么多年来，虽然没有找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但是身边的女伴总是来来去去换了很多个。

至于他的家世，程浅婼也只知道杜禹泽是个富二代，早些年来江城发展，其实只不过是做点自己感兴趣的小生意。

虽说在江城还有点名声，但也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

程浅婼对他的家世也并不怎么感兴趣，索性也不再问。

“这是要去市中心吗？”

杜禹泽微微点头，瞥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精神：“怎么了？昨天没有睡好？”

程浅婼一脸不置可否，身子挪了挪，整个人全部靠在座位上：“这个时候早高峰，应该要花一点时间，我先眯一会儿，你到了叫我。”

说完，她便侧过头去，闭上眼睛眯上了。

杜禹泽将车窗全部升起来，打开播放器放了一首适合安眠的歌。

整个车厢里忽然变得静谧起来，除了优雅的音乐，外面整座城市的喧闹好像都被短暂的隔离开了。

杜禹泽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开着车，时不时看一眼正在一旁睡着的程浅婼，心里没来由的觉得安心。

在他看来，程浅婼是个可怜的女人，被自己深爱的人利用，抛弃，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另一顾面，他眼里的程浅婼却又不是一个弱势的女人，她在法庭上据理力争的模样分明很耀眼，很自信。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两种矛盾到极致的顾面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又这么毫不违和。

正如杜禹泽不理解程浅婼与禇奕寒的关系一样，如果说他们相爱的话，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但是如果说他们不相爱的话，为什么还会有理不清的纠葛？

而他，也看不清自己的心，对于程浅婼，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说是友情的话，好像又太浅薄。可如果说是爱情的话，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第二十九章 应该怎么做

江城的早高峰是十分可怕的，有时候堵车能够堵上半个小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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