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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可能。”

“他们若想除掉我，我他娘与苍蝇都可能有一腿。”

沈泠烟觉得秦珞挺难的，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珞手伸进沈泠烟衣服里，拧了她腰一下。

“老子也就跟你有一腿。”

沈泠烟怕痒，又怕摔下去，只得往秦珞怀里躲。

秦珞看着怀里眉眼笑弯了，两颊娇红的沈泠烟，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一下。

“半年前，京中传信，说你死了。”

沈泠烟一下不笑了，想到乞丐跟她说东厂用一具烧焦的女尸假扮成她，这消息还传到秦珞耳里了？他们没沟通好？

“那你……”

“我当然不信，你心眼子那么多。”

“哦。”

“但有时候会做梦，梦到你真的死了。”

“那在梦里，你为我哭过吗？”

“哭得枕头都湿了。”

“真的？”

“假的。”

沈泠烟有些生气的扭过身子，上一世他死了以后，她给他烧了几十年纸，哭的眼泪都干了。结果他呢，都没有给她掉一滴泪。

秦珞眼神发沉，“只是那时候疯魔了一般，只想杀人。”

杀进敌营，差点送命，后北金几次来犯，他都冲在最前面，旧伤未愈，新伤不断，直到义父送来消息，他才丢掉了手里的刀。接着就病倒了，染了寒疫，吃了她给的药才好。

沈泠烟皱眉，想到秦珞身上那些疤，心尖不由发颤。她转回身，抵着秦珞胸口，理智拉不住，手抚上他胸口。

“这里面有我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承认爱你

突然起风，呼啸而过。

沈泠烟的身影随风飘走，了无痕迹。

再往前走，地势越来越高，风也越来越大。沈泠烟瑟缩在秦珞怀里，有点想回去了。

“到了。”

“诶？”

秦珞掀开大氅，低头一笑：“天上云间。”

沈泠烟转过头，便见蓝湛湛的天，白云簇拥，随着风而动，而翻滚，随后消散在粼粼波光中。

这是沙漠里的一个湖，湖水清澈，湖面如明镜一般，将蓝天白云照了下来。再看远处，胡杨柳一棵棵伫立在湖边，顶着金黄的冠子，一阵风过，千万片黄金叶纷纷飞起，在半空中舞动，最后落入湖面上，犹如白云间散落的金光。

“好美！”沈泠烟看痴了，不自觉赞叹道。

秦珞拥着沈泠烟下马，朝着湖边走去。

往下走的时候，她还看到一棵已经光秃秃的树。虽然树叶掉光了，但上面有很多红色的丝带，在风中舞动着，成为沙漠里一道绮丽的风景。

“传说百年前，北金一位公主和大荣一位戍边的将军相爱了，他们在云镜湖边上盖了一栋土屋，两个人在此生活了十年。后来北金和大荣打仗，二人肩负国仇家恨，只能被迫分开。离别的时候，北金公主把两段红绸绑在一起，然后挂到自己亲手栽的石榴树上，像神明祈愿。她说不期望来生，只期望能重生，她依旧是公主，他依旧是敌国将军，哪怕仍只有十年，她亦是她，他也亦是他，不是任何人。”秦珞道。

来到树下，沈泠烟看着这光秃秃的树，树很粗壮，像是真的有百年了，而且还真是石榴树。上面挂着很多绑一起的红绸，将整个石榴树都挂满了。

“真的有人信啊。”她道。

“嗯。”

沈泠烟手拂过那一条条红绸，不由猜想，上一世的秦珞是不是也在这里挂了一条，所以她重生了。不求来世的缘分，只求这一世再续。

沈泠烟低头，见自己正好穿的是红色的外裳，于是扯下外裳上面两条红色的系带，而后绑到一起，挂到石榴树上。

“你与谁？”秦珞眯眼问。

沈泠烟笑，“自然是与你。”

“我？”他竟还有些不信。

沈泠烟无奈，“还能有谁？”

“陆长安？”

“我与他只是好友。”

秦珞一把将沈泠烟抵到树干上，低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你爱我？”

沈泠烟叹了口气，上一世她没对他说过，这一世也没有。

“我爱你，只爱你。”

秦珞眼眸颤动，竟有些湿润，像是受过委屈，而后被大人原谅的孩子。他盯着她，嘴唇张合着想说什么。

许久才出声，但被沈泠烟用手捂住了。

“别骗我。”

他摇头，但她依旧捂着紧紧的。

“秦珞，即便你说了，我也不信。”

她怎么可能会信，上一世的他，抛下她，将自己的命送给了小金妃。

半生孤苦，她怨他恨他，最后怨和恨都淡了，爱也淡了。可重生而来，她又爱上他，但这一次，她不想那么蠢，抱着与子偕老的愿景，等着被他抛弃。

所以爱就爱了，但她不会再有任何念头。

“上一世，我爱你。”

“这一世，我还是爱你。”

“但秦珞，就这样吧，别给我承诺。”

他给不起，沈泠烟长叹了口气。

他眼中原是火星四溅，听完她的话，急于反驳，但渐渐地，想到很多，那火星渐渐就黯淡了，最后熄灭，归于落寞。

回城的路有些漫长，等回到雁归城的驿馆，日头已经偏西了。这边黑的晚，即便是偏西了，也要好久天才会暗下来。

他们下了马，江远许是听到了马蹄声，急匆匆出来。

“主子，宫里来旨了。”

秦珞带着沈泠烟下马，进了内院，来宣旨的竟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劳动他不远万里，日夜兼程月余来宣旨，这旨意的分量可不轻。

“公公受累了！”秦珞上前道。

李公公年过六十，满头华发，看到秦珞，脸上露出慈爱之色。

“七爷，您受苦了。”

陆府被抄家后，上官胥收养了秦珞，时常带他进宫。秦珞得太后宠爱，时常进宫，皇上有时候也会叫他过去问问功课。

李公公得上官胥托付，在宫里对他照顾有加。

李公公说完，看到秦珞身边的沈泠烟，打量了几眼，但并没有问什么，而是将一幅画像给了秦珞。

“这是？”

“宣旨之前，请七爷先看一眼这画像。”

秦珞不明所以，打开那画像，却是一下愣住。画中是一女子的画像，年方二八的姑娘，长得娇俏可人，但……但和金悠很像。

若沈泠烟只是眼睛有三两分像金悠，那画中女子无论从五官还是神态都有七八分了。

秦珞下意识看了一眼沈泠烟，而后皱眉问李公公，“这什么意思？”

李公公叹了口气，而后拿出圣旨，“秦珞，接旨。”

这道圣旨是赐婚的，画中女子乃是平西大将军之女苏如烟，也是金悠的表妹，皇上将这位苏姑娘指配给秦珞，待他一回京便立即成婚。

李公公宣完旨，道：“陆主帅，接旨吧。”

秦珞扔掉那画像，咬牙道：“我的婚事不劳皇上费心。”

李公公皱眉，“七爷别说气话了，难不成您想抗旨？”

“呵，那就让他赐我死罪。”

“七爷！”李公公急得跺脚，“您身上背负的只有您自己的命么，为何是苏姑娘，您就不想想？”

秦珞看着那画像，慢慢瞪大眼睛。

“小金妃为皇上添了龙嗣，偏有人乱嚼舌根，提您和小金妃如何如何，皇上也不是不信您和小金妃，只是您一直未娶亲，他关心您的亲事而已。”

李公公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了了，秦珞抗旨，不止自己没命，小金妃也会没命。而为何是苏如烟，皇上看似弥补，实则是侮辱，并借机敲打秦珞。

他是皇上，秦珞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必须臣服于他，听令于他，不可有半点忤逆。

秦珞握紧拳头，再看沈泠烟，她长叹了口气，撇下他进屋了。

许久，他终是脊背一弯，接住了那圣旨。

“臣领旨。”

安顿好李公公，秦珞来到沈泠烟屋里。

她正逗行意玩，闻声抬头，看了秦珞一眼，继而笑了笑。

“我知你身不由己。”

“……”

“也知你心里有我。”

“……”

“你想说的，我都清楚明白。”

“……”

“但你走的那条路太难了，我不想陪你走。”

秦珞一肚子话，最终被沈泠烟最后这一句无情的话给打乱了，再也开不了口。

第一百六十三章他快要哭了

凭秦珞那脾气，沈泠烟说完这句话，以为他要不是强硬的说上一句：你是我的人，我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是生是死，你都得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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