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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有身孕，请尽快回宫！”

第28章

霍止安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他拉开窗帘，目光冷冽看向自己的车辇。

跪在车辇下的将士显然不知道皇帝不在那座车辇上。

看穿他心思的顾棠月冷嘲热讽道：“陛下，毕竟是龙皇子嗣，还是快点进宫吧。”

霍止安笑着转头：“不，没人哪有殿下重要。”

顾棠月可不信他这番言论。

他最不可信的就是那张嘴，说反悔就反悔，想如何就如何。

两年前她根本看不透他，索性她也不想看了。

霍止安见状也不解释什么，对老太监说：“不用管，继续走。”

“是。”老太监应道。

皇帝车辇去了皇宫，顾棠月所坐的马车却突然改了道。

“要去哪儿？”顾棠月问道。

“殿下不愿回宫，臣自是知晓。”霍止安解释道，“长公主府一直无人居住，那里再适合不过。”

顾棠月看了他半响，说：“前朝公主已经不在了，你自称为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

霍止安沉默了一瞬。

“殿下永远是殿下。”

顾棠月冷笑：“可笑，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我不会原谅你，你也一样不会原谅我。如今我们这样就好，何必再将我们拉回两年前！”

他这副样子，好像在怀念过去一样。

对她来说全是痛苦回忆，有什么好追忆的。

霍止安没有回话。

这时，马车停到了长公主府。

顾棠月不愿下去，霍止安便将她扯下马车。

两人纠缠的手，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在殿上一见。

不过一眼便注定了他们多年的纠缠。

府内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常有人打扫的样子。

顾棠月和赵墨阳母子便在府中住下了。

到了晚上，霍止安也不像是要走的样子，顾棠月便亲自赶他。

“你要是不走，我明日就走。”

顾棠月都这么说了，霍止安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离开了长公主府，不过他把身边的侍卫留了下来。

侍卫作揖：“殿下，许久不见。”

“王统领。”

顾棠月认得此人，正是当年守卫皇宫宫门的禁卫军。

也是他率先打开了大门，让霍止安带着东厂杀入皇宫之内，是他的党羽。

“这次你不会让开大门了，对吧。”顾棠月嘲讽道。

王统领惭愧低下头，说：“我自知在其职并未尽职，但我不后悔当年做法，现在的大庆比大梁更好，就说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顾棠月何尝不知父皇乃是庸君，可那终归是自己的父亲。

她厌烦地移开目光：“够了，我不想再谈这些了。”

王统领拱手：“殿下，不，娘娘请休憩，臣在府邸门口守着。”

大门碰的一声关上。

顾棠月带着怒气站在院中，目光不明。

“小曦……”赵墨阳和赵桂玲站在边上看着。

“兄长，母亲。”顾棠月走上前。

二人皆是受宠若惊的样子，赵墨阳连忙摆手说：“娘娘不必这么称呼，草民惶恐。”

见他们也和自己拉开距离，顾棠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说：“是因为我的亲人都死了，所以你们也不愿意靠近我吗？”

“当然不是！”赵桂玲满眼婆娑地说，“不管你是谁，都是我家的丫头！”

闻言，顾棠月欣慰一笑，随即抱住了赵桂玲。

赵墨阳见状双目温柔，揽抱住二人，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子。”

她不想隐瞒什么，实话实说地承认了身份：“我其实是前朝长公主，顾棠月。”

第29章

赵桂玲一愣，随即抓住了她的手，安抚道：“公主千金，这两年来让你吃苦了。”

顾棠月摇头。

这两年的事情她都记得。

赵家虽然不富裕，但是赵桂玲从来不缺她吃穿，对她这个傻子如同亲生女儿。

这才是顾棠月最感激他们的地方。

身为皇室公主，她一辈子也没有在父皇和母后面前撒过娇，那是软弱的。

可在赵家却不一样，她可以和赵桂玲撒娇，可以向赵墨阳发小脾气，他们都会纵容她。

顾棠月眼角带着湿润，哑着嗓子说：“我很喜欢赵家，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回到这里……可是不行，如果我不答应他，他会……”

话没说完，但赵墨阳已经领会其意。

当今圣上这两年来提拔寒门子弟，公平公正，是大庆之幸运。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圣上是如何坐上这个皇位的。

当年残杀皇族，逼疯长公主，毒杀小皇帝——据说玉石阶梯上的鲜血现在都无法洗掉。

“殿下，过去已是往事，重要的是现在活着的人。”赵墨阳安抚道。

顾棠月点头看，道理她自然明白。

不过在这里看着这些景色，总是回想起过往罢了。

一家温存了一会儿，顾棠月说：“时间不早了，娘和兄长找一间院子休息吧。”

二人点头。

顾棠月回到了自己的院中，看着熟悉的家具和格局，心里一阵悲凉。

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院中——这里和她在东宫的装扮一模一样。

她真不知道霍止安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装得喜欢她一样，怕还是那些计谋，让她的心复燃，又狠心将它浇灭。

按照霍止安对前皇室的恨意，真的干得出来！

顾棠月想通这些，只觉得脑子疼，她无奈地躺到床榻上，沉沉睡去。

另一边，霍止安回到了宫中，没有急着换上龙袍，而是去了皇陵。

让人掘开了长公主顾棠月的墓地。

“陛下，墓中没了棺材！”宫人惶恐跪了一地。

霍止安脸色阴冷。

顾棠月既然没有死，就说明当年有人偷偷将顾棠月的换走了。

到底是谁……

能做到这样的人绝非普通人。

当年，居然还有人偷偷避开了他的眼线，将重伤的顾棠月带走！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

只见身着僧袍的男人提着果篮一步步走进，看到现场的模样，不解地皱起眉头：“陛下，逝者已逝，为何突然打扰？”

霍止安看着虚尘沉默了一会儿。

他记得顾棠月死的时候，虚尘还在玄鹿塔……应该来不及。

“我记得大师每天都来祭拜公主墓，那你知道顾棠月的尸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吗？”霍止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虚尘询问。

虚尘放下果篮，双目合十：“贫僧不知。”

端的一副风淡云轻。

霍止安看不出什么破绽，心里一阵缩颈。

他坦然道：“果然，大师比我想象中隐藏的更深。”

“陛下何出此言？”

霍止安一步步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两年前你被逐出灵福寺，顾棠月死后，你又回到了寺中，这是不是太巧了？”

虚尘滚着佛珠，什么也没说。

霍止安冷笑威胁道：“国寺我动不了，但你我还是可以随意摆布的，你最好老实点。”

闻言，虚尘睁开眼，说：“陛下，有一句贫僧不知道当讲不讲。”

“说！”

虚尘缓缓转头注视着霍止安，开口道：“陛下与殿下今生注定无缘，莫要强求。”

第30章

话落，霍止安拔出长剑抵在了虚尘脖颈上，阴冷冷地说：“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虚尘漠然：“阿弥陀佛，一切皆有定数，小僧命不该绝此。”

两人目光冷冷对视。

片刻，霍止安收回了长剑：“此事还需调查，饶你一命。但此事一了，就是你的死期！”

虚尘没有说话。

霍止安吩咐守陵人将公主墓填上，随后一剑劈了写着顾棠月名号的墓碑。

待事情处理完，他回头的时候发现虚尘已经不见了。

独留一筐果篮。

霍止安一脚踢翻了果篮，脸色阴沉。

“殿下可不会吃你的东西。”旋即他回头吩咐老太监，“去给长公主府送上刚供奉上来的蔬果。”

老太监意领神会，立刻去安排了此事。

顾棠月醒来后迷迷糊糊的，还没想明白就看到了两箱子水果放在了院子里。

这些果子赵墨阳和赵桂玲都没见过，很是新奇。

“娘和兄长都拿一些走吧。”顾棠月说。

“不不，只是陛下赏赐的，我们可不敢吃。”赵墨阳知道皇帝对小曦的独占欲，不敢去碰这些东西。

顾棠月皱眉：“不必理会他，几个水果而已，他就算再小气也不至于此。”

如果真因为赵墨阳吃了几个水果，霍止安就要刁难他们的话，她真会嘲笑他一辈子的。

有顾棠月担保，赵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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