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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

何皎皎看着肖煦匆忙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虚掩的门，握紧了拳头。

季封昀目光流转，问道：“死者是你的朋友？”

“对，是很好的人。”何皎皎垂眸，情绪低落。

“可惜了，你怎么看待凶手？”

“……简直不可原谅。”何皎皎的拳头捏得更紧，凸起的指关节泛白。

“如果是你意想不到的人呢？”

季封昀忽地说了这么一句，何皎皎动作一顿。

“什么……意思？”何皎皎抬眸，疑惑地看向季封昀。

季封昀倒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语气平淡道：“只是说有这种假设，就像你说的，也有可能是亲近之人。”

“我只是觉得，也不能完全排除掉身边的人，最好还是有些心理准备比较好。”

季封昀说话间，抬手将何皎皎鬓角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番。

何皎皎还在垂眸思索方才他所说的话，并未注意到这些小动作。

一抬头，忙后退一步避开了，却看见齐漠远正站在拐角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顿时心中莫名一紧。

======第33章======

方才那一步动作做的突然，受力点都放在了受伤的那只脚上，以至于何皎皎的脚掌处又传来一阵痛楚。

何皎皎忙扶住了一旁的墙壁，将重心放在了另一只未受伤的脚上。

齐漠远见状快步走过来搀扶着她的一只手臂，将何皎皎的手机还给她，解释道。

“刚才在路上碰到了局长，聊了一阵。”

何皎皎点点头说：“谢谢。”

季封昀也察觉得到何皎皎微小的动作，担忧道：“你脚受伤了？”

何皎皎还未开口，齐漠远便冷声怼了回去。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怎么还管上这些事了？”

上次在医院中见的那一面，齐漠远看了一眼他的工作牌，便记住了。

季封昀好似没有察觉到齐漠远语气的不善，认真地回答，

“心理医生只是我在医院的职位，但我大学进修的是法医学，与何医生是同门，算是她的师兄。”

一听到这些，齐漠远就更加讨厌这个人。

天天把和何皎皎是师兄妹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认识似的。

要不是问过何皎皎，说只是普通同学，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匪浅。

齐漠远瞥了季封昀一眼，冷淡地开口：“那季医生还真是博学多才。”

“多谢夸奖。”

也不只是真听不出讽刺意味还是单纯脸皮厚，季封昀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

何皎皎安抚地拍了拍齐漠远的手背，看向季封昀轻声开口。

“师兄，今天其实我很感谢你。”

齐漠远动作一僵，季封昀微微挑眉看向何皎皎，好奇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说实话，本来这是不应该的，但我确实是起了逃避心的，因为我不想亲手解刨我的朋友。”

“我真的有些无法接受，分明就在短短两个小时前，她还在我身边，是温热的活着的她。”

“两个小时后，却让我刨开她的身体，我真的很难接受，手会止不住的发抖。”

“谢谢你，让我避开了这件事。”

“以后我会加强心理建设的，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当然，如果可以，她当然更愿意选择去保护身边的人远离危险。

如果她能做到的话。

不，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去做到。

季封昀愣了愣，没想到何皎皎会说这些话。

“这份感谢我承受不起，只是阴差阳错帮了你罢了。”

何皎皎摇摇头，露出苦涩的一抹笑，开口道：“不，我还是想谢谢你。”

此刻医院的人员走过来喊走了季封昀，季封昀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齐漠远察觉到何皎皎微微发颤的指尖，心中似是被一只手攥紧了，就连呼吸频率都变得小心翼翼，害怕会刺激到她。

其实他也料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总是若有若无地拖延她过来的脚步，本想着张姨在或许她可以不用做这件事。

谁知张姨也不在，那时回头拿手机的路上，他并不是在与局长聊天，而是在思索介时要如何安慰何皎皎才好。

蹲在角落中狠狠抽了一支烟，又确定了自己身边没有了烟味，才走进来。

所以来得晚了些。

齐漠远凑近何皎皎耳侧，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着。

“没事，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有我。”

======第34章======

何皎皎怔怔地抬眸望去，对上齐漠远在晦暗光线下的眼眸。

纯粹的黑色中似有光彩流转，满目盯着她时，宛如一道黑洞将她吸入其中。

她就是这般，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想要靠近这个人的泥沼，无法自拔。

“好，我相信你。”何皎皎认真道。

得到答案的齐漠远站直了身子，也知自己所说的话起了些作用，令何皎皎稍稍打起了精神。

“要不你今天先回去休息？”齐漠远看了看何皎皎的脚，轻声道。

何皎皎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对面的门上，那是季封昀方才出来的地方，亦是范茜所在的地方。

“不了，我想在这陪一会小茜。”

“行，你等我一下。”齐漠远亦看了一眼，随即松开何皎皎的手腕，转身离开了。

何皎皎独自站在原地，看着齐漠远离开的身影，一时心中被慌张情绪灌满，却又自行压下。

既然齐漠远说了等他，那就马上会回来的。

何皎皎这么对自己说。

可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质疑着说：是吗？那一天他也说等他一下，可自己等到他了吗？

从那天开始，自己不就渐渐被所有人抛弃了吗？

也谈不上抛弃，只是自己单方面地把自己看得太高，命运让自己知晓了所有人的真实想法罢了。

人在情绪不稳定之时，就容易被消极情绪侵占大脑。

随之而来的是否定他人，更会否定自己，精神脆弱的人甚至会选择自杀来了结一切。

何皎皎虽平时心理素质很强，此刻却也像孩子一般虚弱。

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自我否定的泥沼之中，何皎皎马上晃了晃头，开始安慰自己。

“来。”

此时，齐漠远的声音传来，何皎皎视线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把椅子。

何皎皎恍然抬头，齐漠远将椅子轻放在范茜所在的房间门口，靠着白色墙壁减少占用的范围以免挡路。

见何皎皎的目光流转却又没有开口说话，齐漠远开口道。

“你暂时应该不想进去。”

“所以，先在这待会儿吧。”

何皎皎不自觉地微微睁大了眼，齐漠远他怎么总能精准察觉到自己心中的想法。

自己也不是什么情绪外放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内敛。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能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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