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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an 顶学吧 2023-05-12 10:20:20 104

懒得扫兴,惹我不爽,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他们点头哈腰说乔小姐待您的,我们恭候就是。小说谢彦辞沈惊晚今日已更新最新章节-谢彦辞沈惊晚(你自由了,谢彦辞)小说精彩免费试读

  阿荣带路,引着我绕过曲曲折折的鹅卵石小路,山里资源差,灯时明时灭的,如同鬼火魑魅,他点燃一支蜡烛,勉强照明,吱扭的门扉忽闪抽打,垂死挣扎的哀嚎,阮颖从另一扇门走出,她鞠躬唤乔小姐,我道了句辛苦,她随侍搀扶我,跳过了防渗水的半米高门槛儿。米兰临窗而坐,破败的铁皮箱摆着一朵残花,三月初凋零的腊梅,混在泥土,瘪巴巴的尸骸,锈黄又枯萎。

  山间气温寒凉,梅花留存至四月,也不稀罕。

  她憔悴了许多,瘦得脱了皮,她闻声未理睬,自顾自的拨弄着花瓣,“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三千繁华,一夕枯死。”

  我悄无声息坐在相距她两米的烂沙发,“五天禁闭,姐姐你醍醐灌顶了。”

  她冷嘲热讽,“要杀要刮,你痛快点,少假惺惺扮姐妹情深。我担不起,刺耳。”

  我百感交集,“你我连话也不能好好说了吗。”

  她揪秃仅剩的花瓣,“你的嘴脸,我不屑与你浪费唇舌。”

  我慢条斯理观赏指甲,“米姐,阿荣是哈尔滨的地头蛇,这类混子的特点,无须我分析,你有数。他们不讲究老幼病残,给钱就干,来者不拒。你依附沈国安维持你的荣华利禄,喘得了气儿方食得酸甜苦辣。他何等老谋深算,会为一颗落在敌人手中可以揭穿他的棋子而运作买通吗?弃子意味丧命,你掂量。”

  我嚷嚷着口渴,阿荣留下的狗腿马仔,拎了一壶茶,水黄澄澄的,浑浊且浓稠,丝毫不清澈,我一股邪火窜头顶,一巴掌糊在他鬓角,指甲刮破好长的血痕,他捂着伤患结结巴巴,愣没反应。

  “猪饲料?井盖的臭水你也唬我喝?”

  马仔冤枉得发抖,“关太太,这是我们喝的好茶。比不得您的顶级名茶,也万万没胆子糊弄您啊。”他一指米兰,“沟里的臭水,是这婊子喝的。量大管饱。”

  米兰脊梁骨一颤,她紧咬后槽牙,一声不吭。

  阮颖看透了我的激将法,她朝马仔使眼色,带着他退下。

  对米兰,或者应该说,对成千上万欢场爱慕虚荣的女子,同行的尊贵,自己的狼狈,是最大的痛击与折磨,也是最好的诱饵与陷阱。

  百发百中,屡试不爽。

  我将满满当当的一壶热茶泼在脚掌底,用力碾了碾,肮脏的泥土顷刻吞噬,一碗清茶,米兰喝不着,而我却嫌弃它是猪泔水,人不如畜生,再麻木的心肠,也足矣激活。

  “姐姐你有鸿鹄之志,想实现必须打破麻雀困顿你的窘境,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既逃脱囚禁,重拾风光,我们合作愉快,大功告成,我给你享不尽的富贵功名。你不必辛勤掠夺,荣耀从天而降,这等美事,只存活在世间人的白日梦。”

  我末了凿补,“关参谋长的夫人,说到做到。”

  米兰垂头沉默半晌,语气带一丝犹豫,“我替你办事,你放我一马?”

  我左手捧茶盏,右手搁在膝盖,“是。”

  她嗤笑,“我凭什么相信你。沈惊晚,你的恶毒,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有选择吗?”

  她惨白的五官扭曲狰狞,像要喷射无数支冷箭,将我万箭穿心,遗憾是,她的戾气在我们越拉越远的贵贱之分中,沦为颓唐。

  她如斗败的公鸡,匍匐在那只铁皮箱,“我做什么。”

  “阮颖大约告诉你,她是我虚晃一枪的靶子。我真正迷惑沈国安的礼物,在我的地盘养着。沈国安即将回京,在樱花楼大宴亲朋,他至交挚友,无一缺席,都会捧场。沈国安带来喜讯,他的第五副国级之位,年底前有望扶为首席,他幻想着正国级踩死关彦庭、独霸东三省的那一日,龙心大悦,天赐良机不可失。我要你以他这艘船肱骨之臣的名义献宝。”

  米兰没有回音,但我知道,她别无他路。

  求生欲,粉碎道德良知,何况她不是有良知的人。

  时光真可怕,剪掉无知仁慈的棱角,追逐着得不到的东西,在求而无果的大刀阔斧的劈砍下,变得狼藉龌龊,昔年的美如画,经不起物欲摧残,磨成了尖酸刻薄的模样。

  我离开牢房,槐树下的阮颖反锁了门,“我会全程跟踪米兰敬献齐琪的进展,只是事成如何处置她。稍有不慎,沈书记疑窦丛生,于您不利。”

  我了无波动注视半山坡西沉的夕阳,“永除后患。”

  我撅折咫尺之遥的一枚桑叶,“米兰精明,她暂时屈服我,不代表永久。等她喘息了,她会伺机翻盘报仇。我驾驭不了,她一旦告密,功亏一篑。因此不留活口,一劳永逸。”

  我说完笑着掸了掸她衣领的灰尘,“枪法练得怎样。”

  “日以继夜,初见成效。”

  “喜欢我给你的生活吗。”

  她没有迟疑,“乔小姐于我,再生父母。”

  我满意点头,“谈不上,伯乐我自认。时刻埋伏在米兰五十米的地方,她只要不受控,击毙。”

  阮颖说明白。

  我并未马不停蹄与司机汇合,而是委托阿荣打掩护,送我绕远拐出公路,乘一辆二手的红色桑塔纳,抄近路横穿139国道,是郊区和市中心衔接的区域,无比热闹,我戴上墨镜,竖起风衣领,混迹在人潮之中,进入一座老茶馆,小伙计在楼口迎我,他机敏窥伺店门,“二号雅间,十分钟。到点儿我招呼您。”

  我塞了一百元给他,“有劳。”

  时间有限,速战速决,我跨上楼梯,逼近二号雅间,门虚掩着,缕缕清幽的佛香溢出,我专注嗅香味,这两月我朝闻夕也闻,即使冷却的香灰我也辨得明。

  我破门而入,环绕的三折屏风,虚虚实实德遮挡了后面梨木椅端坐的男子,若隐若现的肩章银光璀璨,锋芒毕露,我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彦庭。”

  呼啦啦的水流声,在清雅寂静的室内蔓延,他锃亮的黑皮鞋跟一压,屏风缓缓合拢,他的轮廓一下子闯入我眼帘。

  他嗅了嗅茶香,语气无波无澜,暗藏肃杀,“关太太,事情到这一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权贵的耳朵里,虚无缥缈的解释廉价如垃圾,不过一堆无用的字,铺平他将获取的利益,才是议和的上上策。

  我径直朝前行了几米,“我有我的筹谋。坦白讲,我会协助你搞垮沈国安。他倒了,沈良州也无大戏可唱,不足威胁你进军中央之路,唯一的劲敌,只有谢彦辞。我放消息给你,一桩桩供你四面伏击,不过我有条件。倘若最后你败了,仍愿要我,我随你天涯海角,抑或服从你全部安排,倘若谢彦辞败北,我求你饶恕他一条命。”

  关彦庭捻磨指腹的动作一滞,“我败了的下场,是卸掉军装,贬为庶民,耄耋白发郁郁不得志。”

  我说我陪你。

  他思索良久,蓦地闷笑,“关太太令我有些感动。”

  我弯腰从瓷盘里捏了一粒初春采摘的粉樱桃,“这几年我享受了,得意过,也失意落魄过,算是幡然醒悟,人生几十载浮沉,尔虞我诈无趣得很。尊贵纵然好,我更抗拒生离死别。”

  “搞垮沈国安,我目前尚且没这份把握。”

  我不加掩饰戳破,“你掌握的资料,还不够十拿九稳吗?”

  关彦庭有一刹那错愕,他似笑非笑倚靠椅背,“你知道了。”

  我又丢了两粒熟透的红樱桃,泡在煮沸的绿茶里,“关先生曾说,我非常聪慧,是女子里难得一遇的狠角色。”

  他不置可否,“属实。没有男人不渴求征服你这样的女人。”

  “故而你收割东北的风吹草动,我也不会瞎子摸鱼,一无所知。势均力敌才是关先生感兴趣的婚姻,不对吗?”

  他握拳抵住唇鼻,斟酌片刻,“我无法确凿谢彦辞的性命。我只敢承诺,不斩草除根。关太太也需担保,野火烧不尽,春风不再生。”

  “他是太多宿敌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彦庭,我们夫妻一场,坦诚以待,你罢休,再无人能铲他根基。”

  他面无表情沉思着,我也不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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