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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你也没答应跟我约会，我们没回你的学校，没有海边，没有房车，没有，全部都没有……”颜子茉喃喃，“然后我睁开眼，发现你真的不在我身边，到处都找不到你……”

秦阙听得呆住，窗外是初夏闷热的夜，她的心却仿佛被丢进冰天雪地里滚了一遭。

这样卸下所有武装完全暴露脆弱的颜子茉……

捺下酸楚，秦阙抱得他愈发紧，手掌在他的后背和后脑来回摩挲，给予他真实的触感和温度：“我现在不是在这儿？”

“是啊……你在这儿……”颜子茉的手掌也来回抚摸着她的后背、她的肩膀，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就这么悄寂地相拥片刻，颜子茉抓着她的肩膀和她拉开距离，脸拉得老长，凶得不行：“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你跑这里干什么？！我就不该手下留情让你还有力气能下得去床！”

秦阙：“……”

脆弱什么脆弱，脆弱一秒钟荡然无存。

“这什么？”颜子茉随手抓起桌面上的资料。

发现是他的病历，他的神情一顿。

秦阙幽幽道：“这可是你自己授权给我的，别告诉我你的记性也变得和我一样差。”

颜子茉眉心皱起：“……不是早授权给你了？你又现在跑下来看什么？”

“之前我没做好心理准备，没看。”秦阙解释，“现在特别想看，就来看看了。”

“你说什么？”颜子茉整个人变得有点僵硬，“你之前没看？”

“是啊，还没看，怎么了？”问出口的同时，秦阙从他的反应忽然悟出点什么，“……颜子茉，你该不会是觉得，因为我看过你的病历了，你最不乐意被我知道的老底揭开了，所以追我才变得无所畏惧。现在发现原来我还没看，你后悔了，后悔你主动早了、暴露早了、真心话早了？”

颜子茉：“……”

他松开秦阙，调头要走。

秦阙好气又好笑地拉住他：“给我站住。敢走的话，我就让你的噩梦成真。”

颜子茉：“……”

不情不愿间，他到底是转回身，绷着张脸帮她将病历合上，然后要拉她一起走：“反正现在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这些以前的东西你不看也罢。”

“想得美，该看的我还是得看。”秦阙抢回病历，“我不仅要看，还要你陪我一起看。”

颜子茉：“……”

秦阙可是认真的。她突然意识到，没有比颜子茉陪着她更好的选择了。

由颜子茉陪着她，了解颜子茉病得最重的那两年的内心世界。

说到做到，秦阙当即将颜子茉推到椅子里坐下，她则坐到颜子茉的腿上，制止颜子茉打算起身的行为，并主动牵过颜子茉的两只手环到她的腰间，让他拥着她。

然后秦阙堂而皇之重新摊开病历在桌面上：“我不明白的地方，还能直接问你，你帮我解答。”

颜子茉：“……”

秦阙又转头，捧住他的脸亲一口，说：“以及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比如感到伤口重新被扒拉开，你得告诉我。”

颜子茉：“……”

见他一直没说话，秦阙终归是有点犹豫：“那要不，你先上楼继续睡觉，我自己看。反正都这时候了，你休想收回你的授权。”

颜子茉捉起她的手，放到他嘴唇上润了润：“……看吧。我陪你一起看。”

秦阙转身看回病历，身体往后靠一些，点开刚刚的录音。

颜子茉在Mia那里做的第一次咨询，没什么内容，就像Mia在病历本上记下的判断一样，颜子茉并不信任Mia。

病人不信任医生，医生又怎么能对症下药？

但Mia还记录下了另一个判断：颜子茉的内心是矛盾的，虽然他嘴上不相信心理医生的作用，但又抱有那么一点想改善的想法，否则颜子茉就不会主动踏入诊疗室。

秦阙好奇的是：“你怎么认识Mia的？怎么选择她成为你的医生？”

颜子茉把玩着她的手：“……在一个澳洲华人聚会里认识她的。当时我去那里办事，Mia主动过来和我说话。我以为她是跟我搭讪，但她递给我她的名片，告诉我她是一位心理医生。”

秦阙耸耸肩：“说明你那时候真的病很重，Mia直接看出你需要医生。”

“……她确实就是直白地说，她认为我有需要。”颜子茉脸上挂着无语的表情。

后续秦阙大致能猜到，因为矛盾的心理，颜子茉纠结一阵之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到名片上的地址了。

秦阙轻轻吁气：“你得好好感谢Mia。”

颜子茉：“……”

“你不谢，我谢也可以。”秦阙又说。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颜子茉，他斜斜勾起一侧嘴角：“嗯，你帮我谢也是一样的。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你可以代表我。”

“谁跟你是一体的？”秦阙捏住他的嘴，“你是你，我是我，我们还是分开独立的两个人。”

服了他，从前无论怎样都吐不出象牙，现在随口就能丢出一句……咳咳咳的话。

被颜子茉一捣乱，秦阙忘记看顺序，点开了一段不知道是第几次诊疗的录音。

前面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在秦阙以为是录音有问题时，颜子茉压抑的嗓音缓缓流出：“……我很想她。”

Mia：“TA是谁？”

颜子茉：“……她就是她。”

第368章 微信 12600钻加更

是……在说她吗？秦阙想瞄一眼颜子茉。

录音是外放的，她听见了，颜子茉也听见了。

颜子茉的第一反应伸手要关掉录音。

秦阙赶忙制止：“不是说陪我一起？”

录音还在继续——

Mia：“她是位年轻的女孩子？”

颜子茉：“……嗯。”

Mia：“想她，就去见她。”

颜子茉：“……见不到。”

Mia：“她现在在哪里？”

颜子茉：“……另一个男人身边。”

秦阙：“……”所以，真的是在说她。

她转头，对视上颜子茉的双眸。

颜子茉别开了脸。

秦阙顺着这个时间又往后挑着听。

他和Mia的交谈中不断地提及她，Mia好像抓住和他沟通的切入点，每次开场第一句都是问颜子茉：“这几天你又想她了吗？”

颜子茉的回答，有时候是很冷漠的“没有”，有时候是没什么情绪的“昨晚在梦里见到她了”。

秦阙翻阅录音对应的就诊记录，看到Mia在治疗方案的部分，除去开具一些药物，着重标注了一件事：【多和患者聊聊“她”】

秦阙很难不惊讶。

之前虽然她猜到，肯定会提到过她，毕竟当初Mia虽然不知道“圈圈”是她的小名，但Mia是清楚有她这么人存在的。

但秦阙未料到自己在颜子茉的诊疗记录中占据如此大的篇幅，也好像……特别地重要。

而紧接着秦阙又听到一段对话——

颜子茉：“她今天很开心。”

Mia：“你怎么知道？”

颜子茉：“我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了。”

Mia：“发的是什么内容？”

颜子茉：“花花草草蓝天白云，她生活的琐碎。”

Mia：“怎么看出她是开心的？”

颜子茉：“感觉。”

Mia：“那你看完她朋友圈的感觉是什么？”

颜子茉：“也挺开心的。”

……

这样以病患状态和Mia说话的颜子茉，秦阙是陌生的。

陌生得令她怀疑究竟是不是颜子茉。

秦阙以为她已经把他扒得差不多了，不会再那么难受了，可真正面对这些病历资料时，她发现，她还是低估了颜子茉曾经的灰暗、高估了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录音被颜子茉关掉了，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边：“睡觉吧。你是真的不想起床上班了？”

怎么反倒成了他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来安慰她？秦阙控制不住鼻酸：“……你怎么看到我朋友圈的？”

他们之前明明没有互加微信，微信是年初她为了约他，才主动申请他的好友验证，不是吗？

问完，秦阙就自行猜测：“你是不是有另外的微信小号，早就偷偷加了我？”

颜子茉沉默，显然是默认。

秦阙不要他默认，要听他亲口说：“是不是？”

颜子茉到底是拧了眉：“……这么不男人的事，你就不能别再挖了？”

“嗯，不能不挖。”秦阙追问，“哪个？哪个是你早就偷偷加了我的微信小号？”

颜子茉说：“不重要了。”

“重要。”秦阙从口袋里摸出她的手机，翻开她微信的通讯录，递给他，“说，里面哪一个是你？”

颜子茉很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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