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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热推江梨沈暨白(江梨沈暨白)最新小说大结局-小说全文免费在线赏析

xiaoy 顶学吧 2024-08-11 15:35:34 19

  她生我的时候,没有所谓的产后大出血,也从未离世。

  我们母女平安,在她的悉心教养下,我逐渐长大、升入小学。

  她是一个画家,对艺术及其痴迷且拥有极高天赋,一生都在追求极致浪漫和灵魂自由。

  我后来在专业课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教授赏识的基因,正是遗传于她,跟我爸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爸就是一个每天只会和股票和数字打交道的金融男,思维敏捷,务实且现实。

  两个天差地别的人,终于在我8岁的时候,我妈受够了他的无趣,提出离婚。

  像大多数父亲经常缺席的家庭一样,他们离婚后,我选择跟妈妈一起生活,我们也从北京搬到了香港。

  刚到香港的前几年,我过得很开心。

  新的环境,新的生活里,她结交了很多艺术圈的朋友,搞创作,开画展,周末家里时常有party,我习惯了沉湎于形形色色的艺术作品中,并幻想将来某一天自己也可以成为一名画家。

  直到我十一岁那年,家里来了个陌生男人——我妈的新任老公。

  那是我人生漫长噩梦的源头。

  他是个英国人,叫本杰明,留着一头半长卷发,鬓角蔓延向下和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连在一起,许是因为体毛太过浓密,那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就像丛林里装了扇玻璃窗,是满脸唯一能透进阳光和空气的地方。

  他的行为也如同外形一样荒诞怪异。

  我们家阁楼有个独立画室,他便经常把自己闭关在里面一个星期不出门,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我妈说,那只是为了寻找灵感搞创作而已,艺术大家都那样,不要大惊小怪。

  本杰明不爱说话,和我交集甚少。

  在后来的日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突然发现我妈和我交集也所剩无几。

  因为她把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那个英国男人身上。

  她仿佛中了蛊,从一个特立独行的画家,变成了一个每天近乎讨好地服务男友的仆人,她不再开画展,我也很久都没看到她和之前的艺术圈朋友们联系。

  最后,她的行为也开始和本杰明一样荒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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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有次酒后,她失控骂跑了家里的生活阿姨,导致接下来一连几天我放学后都只能啃冰箱里的冷面包。

  吃到最后一个面包那天,我发现面包背面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霉斑。

  于是便小心地用刀子把霉斑剜掉,不动声色地继续吃完。

  那一刻,我人生第一次为即将到来的明天而恐慌。

  因为本杰明已经带着我妈出去一个星期之久了,期间没有来过一通电话,我也联系不上他们。

  好在第二天傍晚他们终于回来了,我不禁松了口气,本来已经做好了挨饿的准备。

  但和她一起回来的除了本杰明,还有我们房子的新任主人。

  她在没有告诉我的情况下,卖掉了我们住的房子,这个房子当初是她变卖离婚分到的财产来香港买的,里面还有一份是我爸给我的抚养费。

  我甚至来不及好好和这个住了数年的地方告别,就被她和英国佬带着,搬进了一个狭窄的出租屋。

  在那个逼仄的房子里,我无意间撞到了我妈和本杰明以及他的朋友们一起吸食毒品。

  那时候我已经在上初中,学校科普课上见过类似的东西,也见过他们用的那种注射器。

  难怪她越来越瘦,眼窝深陷,时常精神涣散,有时又亢奋无比。

  那一刻我知道了她一切怪诞和反常的原因。

  后来的一个月我以绝食来发泄不满,努力试图用亲情的力量唤醒她。

  她则在某天早饭的餐桌上,结结实实地甩了我一耳光。

  因为我说一个吸毒的人不配为人母亲

  她愣愣地看着我,好像刚才那巴掌是打在了她脸上,然后错愕、哭泣,浑身瘫软地蹲在地上,像个绝望的孩子。

  本杰明坐在对面,漠不关心地边往吐司上抹着黄油边对我说缓缓开口,“艺术家都是孤独的,她需要解药,而你却不懂你的妈妈。”

  我确实不懂。

  我不懂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堕落至此,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

  我不懂那个追求自由潇洒恣意的女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不再值得依赖。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悄无声息地把一切存在变成合理。

  我从憎恨到接受现实,只用了短短两年;

  而她从堕落到彻底变成一个疯子,也不过用了两年。

  在爱情和自我面前她内心该是挣扎的,不然也不会最终把自己逼疯。

  而整整两年的煎熬,足够让我拿到医生的诊断结果后,很快消化掉并淡然承受这个肮脏的现实——

  我妈疯了,在本杰明和毒品的摧残下。

  她被当地医院确诊了精神分裂。

  强制戒毒回来后,整个人安静了很多,不再做一些极端的举动,而是每天不洗脸不洗头,穿着睡衣执拗地画着一幅画。

  起初我看不出那些堆叠的明暗轮廓是什么,只以为她在胡乱勾勒,直到后来某天我突然发现,它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幅真正的作品。

  那是一个少女的身体——怪诞、灵动,且鲜活。

  甚至带着比她状态最好那几年的作品还要强烈的个人风格。

  经历命运的玩笑,她依然是个伟大的艺术家。

  即便疯了也会在创作时拥有肌肉记忆般的条理,作画对她来说已经不单纯是大脑驱使下的能力,而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所以我更无法原谅本杰明,是他毁掉了一个艺术家的生命,带来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悲剧。

  而他却若无其事地继续着自己的糜烂生活,就像下水道里的蟑螂,肮脏却生命里顽强。他吸毒、酗酒、带不同肤色的女人回这个逼仄昏暗家,在与我只隔着一个隔断的房间里,毫不掩饰自己欢愉时粗鲁狂躁的哼叫。

  那天我鼓起勇气报了警,最终他却被释放回来——

  因为家里有个精神分裂的妻子和未成年的孩子,而他是唯一的监护人。

第74章 少年的头顶 没有阳光

  法律可以惩惩治罪,却无法约束道德。

  那天晚上,我在睡梦中被一只粗糙狠戾的大手薅住头发,几乎悬空地从床上拎起来。

  只感觉到头皮仿佛撕裂般的疼痛,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另一只手就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黑暗中,他冷漠地看着我苟延残喘、干呕、挣扎。

  只觉得颈动脉在他粗糙的指关节里剧烈喷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那天的月色很好。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我看见了他凌乱的卷发,猩红的眼睛暗得像幽灵。

  不知僵持了多久,就在我近乎晕厥的时候,他突然放手。

  我跪在地上咳嗽,面唇青紫,涕泗横流;

  从那晚开始,他将我用绳子绑起来,锁在屋里,整整三天。

  没吃没喝,四肢无法动弹。

  白天的时候,隔着一道门,还能听到我妈在外面哼着歌。

  她一定又在勾勒着那幅画,披散着头发,光着脚,身上沾染了油彩,和些许不知从哪里蹭到的脏污。

  她一身衣物从里到外,若没有我每天清洗,很难想象会狼狈到何种地步。

  而她明明是最在乎别人的眼光的女人,即使灵魂被放逐,也应该有个体面的模样。

  这也我不能逃离这个家的唯一理由。

  第三天,本杰明将我松绑,并警告我若下次再敢报警给他惹麻烦,他会将我变成和我妈一样。

  由于长时间捆绑血脉tຊ受阻,当时我的手脚已经完全处于不受控制的状态,挣扎了半天愣是没站起来。

  那天,我趴在地上,狼狈得像条发疯的野狗。

  此后他对我的虐待从不留丝毫证据;我也从未曾对他妥协过一分钟。

  少年的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又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半年之久。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帘子,白色的床单,将我从回忆里拉回到现实。

  随着我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病房里也开始乱成一片。

  周遭乱哄哄的,熟悉的耳鸣声再次传来,一切又变成了只有动作和表情的默片……

  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沈矜、林兮、护工阿姨、几个护士、主治医生、沈暨白。

  他旁边还站着我爸……

  每个人都向我的床边蜂拥而来。

  又是许久未见,我下意识地想叫“爸”,但只有口型,嗓子哑到发不出声。

  像被人毒哑了一样,无助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站到床边率先开口。

  我艰难摇头,表示除了嗓子再无其他。

  有人递过来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把吸管给我放到嘴边。

  我定睛一看,是沈暨白,他一直坐在床边。

  看着我开始咽下第一口水后,他淡淡开口,“说不出话就先不说了,我让陈秘书买了些吃的,吃完再睡会儿,别胡思乱想,宴会上的事只是意外……”

  提到宴会,我鼻子一酸。

  “啧,怎么刚醒就哭?现场安保出了纰漏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随着他的解释,眼泪很快模糊了视线。

  我还是说不出一个字,但着急的模样已经足够沈暨白肉眼可见地紧张。

  我哭着摇头,示意他不是他说的那样。

  但他仍强装一副很随意的样子继续解释,“好了好了,真的是有些媒体在故意引导舆论,警察已经在处理了,等你出院,我让他们来排着队给你道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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