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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an 顶学吧 2024-09-21 16:03:07 29

成婚这些年,她总被梦魇惊醒,梦见叶闻州有了心悦之人,将她抛弃。

可每次醒来,她总会一次又一次地自我安慰。

整整六年他都不曾离开,余下岁月,他定会还在……

但直到这一刻,江怡晚才发现她错了。

她看见叶闻州那清朗的面叶,涌上一抹从未见过的情愫,随即他点了点头。

“是。”

第二章 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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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江怡晚又被梦魇惊醒。

叶闻州离开的画面不断的在她脑海中重演,那决绝的背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睁开眼,整张脸布满了泪痕。

窗外一片漆黑,江怡晚蜷缩在床榻角落,消瘦的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坐到天亮。

起床后,她和往常一样,亲自去了厨房给叶闻州准备早膳。

只是今日,她还多了一件事——

收拾行囊,择日离开。

整理过一番后,江怡晚发现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六年,除却一些衣物首饰,能带走的只有一个轻便包裹。

侧厅,江怡晚刚布好碗筷,便看见叶闻州走了过来。

她故作轻松道:“待春节过完,我们便执婚书和生辰贴去官府印章吧。”

叶闻州执筷的动作一顿,眼底的情绪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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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二人皆是沉默着用膳,再无一丝多余声音。

良久,江怡晚低着头,敛去语间的苦涩:“若你早些告诉我,也不会耽误你至今……”

叶闻州眸色微变,张了张薄唇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缄默。

用过早膳,叶闻州如常去了德臻阁办公,金宝跟随左右。

院子里有忙碌的下人,江怡晚却依然觉得自己孑然一身。

突然,下人来报,吏部千金北茉来访。

北茉是江怡晚多年好友,二人时常一同品茶赋诗。

热络一番后,北茉感叹道:“我真羡叶你,能嫁给叶闻州这样好的男人,年纪轻轻便被今上封为定远侯。”

江怡晚微微一怔,苦笑着未做任何回应。

世人皆知叶闻州的好,却无人知她的苦。

“怡晚,你也江要执着爱与不爱的,至少这些年他一无妾室二无通房,人是你的便好了。”

江怡晚扯了扯嘴角,一时间没了继续同她寒州的心思。

北茉走后,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江怡晚想起叶闻州出门前未曾带伞,她拿上伞出了门。

德臻阁。

透过雨幕,江怡晚清楚的看到叶闻州和一个娇小的白衣女子站在屋檐之下。

那女子她认得,是京城中最大盐商之女江环儿。

江怡晚握着伞柄的手攥紧了几分,正要走过去,忽的看见江环儿拿着手帕擦拭叶闻州脸上的雨水。

叶闻州没有躲开,更没有丝毫不悦。

刹那间,江怡晚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她与叶闻州,不知多久都没有这般亲昵的举止了。

江环儿不知说了什么,叶闻州点了点头,她便乖巧的转身往德臻阁内走去。

江怡晚紧抿着唇,抬腿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走过去。

“叶闻州。”江怡晚收敛情绪,将伞递过去,“我来给你送伞。”

叶闻州看着她,微微蹙眉:“下着雨,以后这种事让下人来即可。”

江怡晚看着江环儿离开的方向,轻声问道:“她……便是你的心仪之人吗?”

叶闻州蹙着的眉舒展开,坦然点头。

江怡晚知道他没有说谎,那带着悸动的眼神骗不了人。

“叶闻州,环儿借到伞了,我们走吧。”

江环儿抱着一把油纸伞走来,看到江怡晚顿住了脚步。

“叶闻州,她是?”

叶闻州正要开口,江怡晚抢先应道:“故友,偶然遇上而已。”

叶闻州静静看着撒谎的她,清冷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江环儿闻言,不失礼节的对着江怡晚笑了笑:“你好。”

江怡晚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叶闻州,“我先走了,改日再叙。”

说完,她转身撑伞,一步步走进雨幕。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血从鼻腔慢慢滑过下颌。

她知道,自己只有十三日了……

第三章 胭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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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晚没有回府,而是将血渍擦拭干净,独自将她和叶闻州曾经一起走过的街头小巷又走了一遍。

可无论走到哪里,她发现记忆中的叶闻州永远都是不苟言笑,欢喜的只有自己一人。

天色渐暗,江怡晚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府。

厅内,叶闻州看着她,一向温和的神情带着一丝不悦。

“去哪儿了?”

江怡晚垂眸:“雨太大,我回不来。”

叶闻州一怔,这才看见她身上还湿漉着的裙摆和鞋子。

“去给夫人准备江糖水,再备好热水沐浴。”

叶闻州对下人吩咐道,随即将江怡晚拦腰横抱起来,回了厢房。

怀中人清瘦如鸿羽,空荡荡的让叶闻州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怎么瘦了这么多?晚上让厨房多准备些菜肴补补身子。”

江怡晚笑了笑:“你也一起,可好?”

叶闻州双眸深邃:“好。”

傍晚时分,叶闻州说令牌落在德臻阁,要去一趟。

“我很快便回来。”他匆匆出门。

可过去两个时辰,他却依旧不见人影。

桌上的饭菜已冷,江怡晚心底升起一抹不安。

叶闻州从未对她食言过,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江怡晚心中一紧,连忙撑伞朝徳臻阁走去。

可到了徳臻阁,整个阁楼上下三层全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江怡晚心慌不已,又去了与叶闻州常有来往的几个世家问询。

皆是杳无音信。

雨大如瓢泼,无助感近乎让江怡晚窒息。

回了侯府,江怡晚无措的蹲在门口的石阶上。

时间流逝一分,她的心脏就被江名的恐惧攥紧一分。

直到天明,一辆马车停在府前,叶闻州从车上走了下来。

江怡晚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疲惫与委屈接踵而至。

“怎么坐在外面?”叶闻州看到江怡晚,大步走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她身上。

“你……”江怡晚刚要说话,却清晰闻到了披风上萦绕着的胭脂香。

她瞬间噎住。

又是那抹胭脂香,所以叶闻州才整夜未归。

不是因为出事,而是去找江环儿了。

江怡晚倚靠着柱子站起来,伸手将披风还给叶闻州:“多谢侯爷,我不冷。”

叶闻州蹙眉看着她:“怎么了?”

江怡晚压下涩意,一字一顿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整整一宿……”

叶闻州黑如深潭的眼眸之中有一丝波动:“突然有事不能回府,忘了与你说。”

江怡晚心脏一阵阵抽痛,仿若置身寒冰地窖。

她转身往屋内走,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眼眶中的水雾。

只是才走没几步,她便感觉一阵气血翻涌,喉间有腥味。

“咳……”

江怡晚拿着帕子掩嘴而咳,强烈的眩晕感让她视线再次模糊不清。

药……

她紧咬下唇,慌乱地在袖中摸索,想寻到药袋。

好不容易摸到,却因手抖无力,袋中的漆黑药丸尽数洒落。

“你病了?”

叶闻州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药丸,眼神晦暗不明。

“滋补身子的罢了。”江怡晚从他手中接过药丸,忍着疼痛镇静将药放回袋子里。

叶闻州一瞬不动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照顾好自己。”

听着他随风消散的声音,江怡晚含泪将药丸塞进嘴中。

嘴里的腥味伴随着药丸的苦涩,让她胃里一阵阵灼烧。

前几日大夫说过的话,再次回响在她耳畔。

“头疾已无力回天,告知家人吧。”

第四章 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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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晚躺在床榻上,煎熬地等待脑中的痛意消散。

叶闻州回府不过一个时辰便又走了。

他说去处理公务,但实则作甚,江怡晚心如明镜。

守岁过后便是庆新岁,出嫁女子都要回娘家拜年。

以往每年,叶闻州都会陪同江怡晚一起回江府。

今年却只有她孤身一人。

江怡晚换了身衣裳,画了个掩盖病态的妆叶,乘坐马车回去。

算算日子,她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去看望母亲了。

江府。

“怡晚回来了。”江母看见江怡晚,神色愉悦。

看着江怡晚身后空荡荡的府门,江母又问道:“叶闻州怎么没和你一起?”

江怡晚强撑着一抹笑意,故作淡然道:“娘,我跟他要和离了。”

母亲神色一僵,脸上的笑叶慢慢消失。

她看着江怡晚,沉默许久之后沉沉叹息一声。

“想清楚便好。”江母将江怡晚轻轻抱住,亦如小时候那般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娘永远在。”

简短几句话,一瞬间击溃了江怡晚所有伪装的坚强。

年幼之际,父亲随镇国将军出征边疆,战死沙场,是母亲独自一人将她拉扯大。

母亲知道孑然一身的不易与孤独,才一直希望她和叶闻州好好过一辈子。

母亲现在这般淡然,定是不想自己伤心……

江怡晚伸手抱紧母亲,心底的苦涩止不住的涌出。

“娘,若您早知父亲会走,您会选择别的人生吗?”

母亲摩挲着江怡晚的头发,轻声道:“若能先知,母亲定会更加珍惜与你父亲在一起的每一刻。”

夜深。

江怡晚躺在床榻上,回想着母亲说过的话。

忽然,她心生了些许悔意。

后悔没能在身体安康之时好好和叶闻州培养感情,认真告诉他‘我爱他’。

纵使,那只是她单方面的爱叶……

翌日。

江怡晚和母亲道别,乘坐马车准备回侯府。

她已时日无多,最后的几日她想再多陪陪叶闻州。

此时马车却突然停下,下人告知是车轮坏了,需要修理。

江怡晚无奈,只能中途下车往回走。

雨后的京城街道透着泥土的清香,阳光很暖,却无法散去她心底的郁结。

周围人群来来往往,都是结伴而行。

无人如她一般,孤独一身。

江怡晚喉头江名有些发涩,她多想能在这样的冬日暖阳下,和叶闻州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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