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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顶学吧 2023-05-25 13:47:17 98

门扇突然被推开。

婢女小昭快步走进去,神色急切:“夫人,锦衣卫传信来,大人……出事了!”

闻言,沈泠泠脑袋空白了瞬,连小昭后面的话都听不清。

她甚至没再问,直接朝着府外跑去。

小昭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凉州长街静寂无声。

沈泠泠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萧程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萧程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萧程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沈泠泠,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沈泠泠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萧程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沈泠泠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阿程,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沈泠泠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萧程,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萧程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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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沈泠泠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萧程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第二章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萧程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沈泠泠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萧程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萧程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沈泠泠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阿程,你我……”她想问萧程,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萧程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沈泠泠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沈泠泠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沈泠泠才回了萧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沈泠泠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沈泠泠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沈泠泠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沈泠泠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沈泠泠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沈泠泠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沈泠泠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沈泠泠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沈泠泠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沈泠泠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沈泠泠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沈泠泠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沈泠泠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萧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沈泠泠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萧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阿程的妻子。”

“是。”沈泠泠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萧府这三年,萧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萧母声音再度响起:“泠泠,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沈泠泠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萧母说:“萧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阿程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第三章

萧母并没有逼沈泠泠,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沈泠泠,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沈泠泠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沈泠泠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沈泠泠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泠泠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萧程。

“阿程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沈泠泠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萧程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沈泠泠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萧程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沈泠泠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萧程。”

小昭不解:“为什么?”

沈泠泠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沈泠泠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萧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萧程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沈泠泠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萧程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沈泠泠和萧程两人。

沈泠泠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萧程:“你怎么过来了?”

萧程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jsg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沈泠泠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萧程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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