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秦归晚(二嫁纨绔)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二嫁纨绔)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沈晏之秦归晚)
秦归晚咬了一口芝麻饼,嚼了几下,幽幽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宇文延时不时闷咳带血,许是被谋反之人下了毒,命不久矣。” “否则,我想不明白,一向健硕如虎豹的宇文延为何会如此消瘦。” “还有,当初我和顾惜羽在闻州遇到的那群东羌刺客,口口声声说他们的主子马上就要登上大汗之位了。” “宇文延不死,谋反之人哪来的机会?” 宇文延手里有老大汗留下的二十万兵马,谋反之人很难靠着起兵造反成功。 沈晏之见她纤瘦的下巴上贴着一颗芝麻,想伸手替她擦去,刚抬起手臂,又无声收了回来,手在背后攥了又攥。 “宇文延即便真的命不久矣,也不会说出来。” “不过,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这对大楚并不是什么好事。” 提到这个,秦归晚有些情绪低沉。 “我被宇文延抓到这里,每时每刻都恨不得他去死,可我又害怕他真的死了。” 宇文延的妻妾虽多,子嗣却很少,仅有的一个儿子在前年刚出生便夭折了。 现在膝下只有两个不满三岁的公主。 他一旦暴毙,东羌大汗之位后继无人,必然大乱。 东羌边境的几个大部落虽属东羌,却和藩国差不多,个个都有自立之心。 没有宇文延的威慑,这群部落蛮夷根本不会在乎什么议和条约,只会趁机到大楚边境烧杀抢夺。 沈晏之见她神色恹恹,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了她。 “最麻烦的不是宇文延真的会暴毙,而是他现在情况不明。” “宇文延对外表现得一切康健,这个只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去年两国议和后各自退了兵,留在边疆的将士都是约定好的人数。” 他顿了顿,长长唏嘘一声。 “即便我们回去告诉皇上此事,皇上也不会凭你我一句话就相信,更不可能调大量兵马去箕城严防死守。” “宇文延还没死,大楚忽然调兵等同于挑衅,他如今坐稳了皇位,绝不会甘愿被欺负。” “莫说皇上,便是大楚百官也不会答应无故调兵。”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泥地上,接连溅起细小的涟漪,一圈圈不断荡开,似乎永无止息。 秦归晚出神望着地面上的那些水洼,心里压着石头一样沉。 “你说得对,我的猜测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况且,宇文延也不一定会死,也许东羌太医能治好他。” 她生出一种莫名诡异的荒诞感。 她居然一边对宇文延恨之入骨,一边祈求宇文延长寿安康,不要忽然暴毙。 无论如何,宇文延活着,两国就能继续遵守和平约定。 沈晏之抿了抿唇,低声道:“晚晚,等我们回大楚,你和我一起回京面圣吧。” “你把自己在东羌皇室的所见所闻告诉皇上,我会趁机建议皇上暗中派一些精兵替代边境的普通将士,增强边疆的防备。” 秦归晚咬着下唇,低头颤了颤眼睫。 “可我不想和你一起回京。” 沈晏之霎时面色全僵,“晚晚,你就如此讨厌我吗?” “甚至为了大楚都不愿同我一起回趟京都。” 他的声音里藏着浓浓的哀伤。 秦归晚抬起头,惨笑一声。 “不是讨厌,是害怕。” “我害怕和你一起回京都,你会算计我再次留在沈家。” “和你在一起,我总是担心,你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带着什么目的,是不是又要利用欺骗我?” “而且我相信,即便我不去京都,以你的聪明才智,也有办法说服皇上。” 沈晏之呼吸发窒。 “晚晚,我刚才没有想算计你……我……” 他哑然,嗓子堵得难受。 有种无力的颓废感。 “我是以出门看病的借口告假离京的,现在忽然跑来了东羌,我怕回去后皇上会猜忌我,所以才希望带你一起回京。” “我刚才提议时并未想起他,更没想算计你留在沈家。” 他单手捂眼,遮住眸中的所有悲呛,喉咙几乎干涩到难以出声。 “晚晚,我确实想带你再回沈家,可我想的是光明正大地重新追求你,不是欺骗算计。” “你为何……” 绞心之痛让他难以继续。 “我孤注一掷来救你,你为何不愿对我心软半分,也不愿再给我一点信任?” “信任?” 秦归晚重复低喃完这两个字,顿觉鼻酸眼热。 “我在东羌信任你四年,只换来遍体鳞伤。” “我跟着你回沈家,因信任你,随你去丘宁山打猎,结果你趁机设计青枝嫁给二郎当妾。” “我信任你,一心等着你收到母亲的信后转交给我,结果你私藏来信,隐瞒了我母亲的死……” 在这个破旧的庙中,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秦归晚心头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再次被沈晏之扯开了。 那是切肤之痛,疼到入骨。 “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无法填平的伤害,如今,我要怎么再信任你?” 她忽然笑了。 指着自己的心口,眼圈通红。 “沈晏之,我只有一颗心,曾经眼巴巴地挖出来捧给你,可你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泪水在眼眶徘徊,她哽咽,忍泪道:“现在,是顾惜羽把这颗心小心翼翼缝合起来的。”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再捧给你?” 第173章 大漠 谈话戛然而止,沈晏之好像一座满目疮痍的荒凉孤山,耷拉着肩,沉默萧瑟地坐在原地。 大雨滂沱。 苍穹黑沉沉得好似要坍塌下来。 庙里除了雨滴声,再无半点声响。 秦归晚仰头逼回眼泪,别过脸不再看沈晏之。 这场雨一直下到天黑,依旧没有半点消停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 今晚无法赶路,只能在破庙就地休息。 秦归晚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听到诸左着急地喊:“主子,主子。” 她猛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到沈晏之闭眼蜷缩在地上,似乎在瑟瑟发抖,诸左跪坐在旁边,轻推他的肩膀,神色焦虑。 “他怎么了?” 睡意瞬间全散,秦归晚起身上前。 “主子发烧了。” 秦归晚覆手摸了一下,沈晏之的额头烫的吓人。 “他怎么会忽然发烧?” 诸左蠕动一下嘴唇,闷闷道:“夫人,主子为了去箕城找你,身子没养好就出来了。” “他来东羌救你的路上,一路打马没敢停。” “其实他的身子并不好,只是不想你担心,也不想耽误路程,所以一直没说。” 秦归晚噎住了。 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