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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吗？

季绵绵咳嗽几声，在她手上写道：“落到湖里去，算吗？”

“你是怎么落到湖里的？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长兴的眉头似乎要拧到一起去。

问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大夫推测季绵绵应该是在水里泡了很有一段时间，这绝不可能是不小心落下去。

季绵绵沉默垂首，似乎不想提。

长兴怒了：“好月儿，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下的手？”

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季绵绵大病未愈，一咳就感到胸口疼。

她摆了摆手，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深究，她问长兴要了纸笔，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文妃怎样了？”

无法跟那双纯净的眼睛对视，长兴叹了口气。

事实是她也不知道。

长兴自从来了道观，再也不关心宫中事物，季绵绵病倒，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季绵绵身上，更不可能分神去打听别的人或事。

季绵绵又写：“戴着面具的那个人呢，他来过吗？”

长兴道长对着纸条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有个道姑在外面喊她，说是宫里来人看她了。

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长兴无奈道：“知道了。”

此时此刻，会到这里来的人，只有一个——在文妃膝下长大的六王爷，宋淮。

门并没有完全合上，还剩了细细的一条缝。

听到长兴应声，宋淮推门而入。

冷不丁瞧见床上半靠着的季绵绵，宋淮显然一怔：“小哑巴你怎么在这儿？”

季绵绵恰好在这时候无声的咳喘起来，长兴心疼的替她抚背，眼神却各自在宋淮和季绵绵的身上流连了一番。

“你们认识？”

“认识的，”宋淮点了点头，“我母妃与她亲近得很，就是不知道小哑巴……啊，姜姑娘为何在姑姑这里。”

宋淮刚管季绵绵叫“小哑巴”，就被长兴道长瞪了一眼，于是赶紧改口。

甚至乖巧的笑了笑。

季绵绵哪里见过他这副乖模样，不由得震惊的看了他一眼。

宋淮一向脸皮厚，季绵绵盯着他看，对他来说如同隔靴挠痒，并不在意。

“莫非……”朝季绵绵一指，宋淮问长兴道长：“姑姑，她也是为文妃的事情来的吗？”

点了点头，长兴并不说话。

季绵绵不动声色的打量二人，心里盘算着向来吊儿郎当的宋淮，在长兴道长这里是什么斤两。

不知道他能否劝动长兴出马。

“那不知姑姑的意思如何？”宋淮直奔主题。

长兴一怔，目光在宋淮脸上逗留片刻，尽管她有些不忍他失望，但还是说道：“我毕竟是个方外之人，宫里事，还是留在宫里处理比较好。”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她不一样

宋淮果然露出失望的神色。

令季绵绵意外的是，他一贯的口才到了长兴道长这里，像是被封印了一样。

“让月儿休息吧。”

长兴道长引他出去：“月儿毕竟是个女儿家，你在这里久留，并不适合。”

二人换了地方说话。

尽管季绵绵并不介意，她也想听听看宋淮会怎么劝说长兴道长，但他们二人立刻起身，走的头也不回。

实在是个避嫌的模样。

“姑姑真不打算管文妃？”

宋淮神色凄凉：“当年，可是姑姑把我托到她膝下照看，这些年文妃对我不算坏，她不懂怎么养儿子，但也没太过的骄纵于我。”

神情复杂的望着地面，长兴默然。

过了好一会儿，见宋淮还盯着她，长兴才动了动嘴皮子，可她还是没说一个字。

宋淮又说：“就连季绵绵一个旁人都来替她说话，姑姑心里应该清楚，你没把我托错人。”

“她本来就是个蠢的，我让她照看着你，她自然不敢辜负我。”长兴道长轻声说道：“有一件事，我倒是很意外。”

“什么事？”宋淮问她。

缓步走去桌旁倒水，长兴道长满脸困惑：“季绵绵心性纯良，只因与文妃交好，便可以不顾一切请我帮忙，而你……依着你的性子，你断不会沉不住气来寻我。”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宋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还在理着思绪：“你我往来一向很少，就算是给我送些吃食衣物，也尽量差人前来，很少是亲自过来，除非……”

缓缓望向宋淮，长兴显然吃了一惊：“除非季绵绵是你布下的一枚棋子，你见她久久不能完成任务，情况又有些紧迫，于是亲自前来。”

“小六，”长兴牢牢的抓着他，困惑又讶异的问道：“你是疯了吗，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凭什么以为她会放弃太子转而帮你？”

“因为她是季绵绵。”

一改往日纨绔形象，宋淮笑得胸有成竹。

“就因为她是季绵绵，才更不可能啊！”

长兴大喊一声，很快压低声音：“对天下女子而言，太子妃之位是有极大诱惑力的，她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铤而走险，只需要乖乖的等着大婚，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拉拢她？！”

向来淡定的长兴，险些情绪失控。

“她不一样的，姑姑。”宋淮望着她，眼中似有无数星辰：“季绵绵一向不屑太子妃之位，她甚至有打算跟太子接触婚约，只是没遇到合适的时候。”

长兴脸色惨白：“别再说了。”

天下众人，皆为利驱。

这一点，早在她被逼上祭坛的时候，她就看透了。

“是真的，姑姑。”

宋淮却是自顾自地往下讲：“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但其实，她一直想借帮忙诊治皇后的事情，为自己争得解除婚约的筹码，只是没想到会被周家横插一杠。”

“太子的秉性，的确不是个良人……”长兴喃喃自语：“月儿想得也真是简单，就算皇后好转，她一个未嫁的民女，妄想撼动天颜，让皇帝收回赐婚，那也是痴心妄想的。”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早在纷争中

长兴聪慧，一眼看穿宋淮的筹码，不过是因为她曾深陷各种争斗。

双手捧着茶盏，长兴浅浅的呷了几口，然后一饮而尽：“小六，你也贪图那高位吗？”

似是没想到长兴有此一问，宋淮皱眉不语。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

很认真的回她道：“我不知道。”

在长兴洞悉一切的眼神里，宋淮一本正经：“以前总想着要有一点能力，不需要很多，至少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得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活着。”

“文妃谨慎，从来惜命，若不是看到皇后惨状，她绝不会不惜一切去做出显眼的事情，可正因如此，她的命快要保不住了。”

“眼下小六只想保她的命，不为其它。姑姑，上得高位，就真能保得住所有想护住的人吗？”宋淮的反问，让长兴道长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一呼一吸间，皆是疼痛。

她痛到了骨子里，自然对宋淮的话感同身受。

长兴苦痛的忍了又忍，最后叹息说道：“就算月儿有意站在你这一边，那又有什么用，她若不是姜浩的女儿，也不会被钦点为未来太子妃。”

多年官场生活，长兴不确定姜浩被沾染多少劣习，就算是以前，也不见得他有多勇。

姜浩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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