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璇的话太跳,袁嬷嬷一时反应不过来? “晚上你亲自安排饭食,烫一壶好的果子酒来,让采玉去门口守着,要是大爷回来不论如何也要请到杏玢院来。” 她曾几次拉下颜面去请大爷,大爷哪次来过?怎么姑娘这次说得胸有成竹? 晚间,看着虞玫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坐定虞璇已主持楚家中馈之事,又一想到自己即将从她手里接过这中馈,不由得喜上眉梢,酒是一杯接着一杯。这是她最爱喝的果子酒,本是酸酸甜甜的,这会儿虞玫只觉得甜不觉得酸。 “姐姐,不能再喝了,我要醉了。” 虞璇边替虞玫斟酒,边说,“我晓得妹妹酒量好,难得来姐姐这里,怎么也得尽兴不是?” 虞玫就要答话,采玉打帘入来说,“大奶奶,大爷吃醉了酒,大春把他扶到西厢歇下了。” 虞玫好像听到有人说大爷,说到大爷她就想到楚幕文,巴掌大的娇脸瞬间红得像块在火上烤的红布,越想心越烫,越想头越晕,直到最后趴在桌上不醒人事。 虞璇见虞玫醉了,干笑的脸立即拉下来,面无表情说,“把人架到西厢去。” 不是吧,大爷可歇在那里呢。采玉一听就不乐意,忙看向袁嬷嬷。 袁嬷嬷将人架起来,示意采玉架另一边。 采玉也是稀里糊涂就和袁嬷嬷一起将虞玫架进西厢,看着袁嬷嬷将虞玫放到大爷榻上,两人同盖一条被子,还吹熄了屋中风烛,这才拽着惊愕无处解惑的采玉离开。 半夜楚幕文翻身,手碰到身边的温软。 虞玫轻轻一吟,楚幕文像是在梦里听到虞玫的声音,翻身其上,一夜的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这一夜虞璇难以成眠,走到今日这一步,她已是绝了退路。 西厢传出虞玫似痛似苦,似喜似哭的声音,她悲哀绝决的合上眼帘,倦意浓浓袭来。 那时的她看着楚幕文和虞玫出双入对,内心时时刻刻塞满了妒忌和艳羡。偶尔,他将视线从虞玫身上移开放到她身上,只是一句半句称赞和肯定的话,或是一个满意认同的眼神,都能让她如沐春风能飞起来。 她那是妒忌什么? 她那时艳羡什么? 楚幕文这贬妻为妾的无情之徒,她幸福什么? 她是中了什么邪?着了什么魔? 次日虞璇不是在花香鸟鸣中醒来的,西厢虞玫的尖叫声划破了这个春日的某个早晨,原本寂宁的杏玢院纷杳而来的脚步声慌乱无措,丫头婆子乱成一团,全往西厢那扇不大的雕花木门里挤。 袁嬷嬷在虞璇床前,看到虞璇睁开眼,悄悄地说,“发作了。” “哼。”虞璇一声冷吟,“她倒是聪明,这事要是悄悄了了她只能吃亏,这样张扬人尽皆知,她进这楚宅便是门上钉钉。” “奴婢已经安排人到姑娘院里待命,都是可信的,奴婢来说一声就起程办事去了。”只有趁这个乱,才好将姑娘的嫁妆运出楚家。姑娘的嫁妆箱子太显眼,能让人少发现一刻是一刻。 虞璇点头,袁嬷嬷退下,采玉打帘进来。 “大奶奶,外头可热闹,西厢让人围得水泄不通。”昨夜袁嬷嬷拉着她说了好些话,她才知道自家姑娘准备脱身,她早就看不惯这楚宅的作派,姑娘若能抽身最好不过了。这会儿采玉心里早没了疑虑,只有兴奋和激动。“奴婢悄悄望了一眼,大爷光着身子愣在床上,玫姑娘只穿了兜衣正扯被子抹泪呢。” 只怕就算虞玫扯被子抹泪,在楚幕文眼中也是人美花娇,梨花带雨罢。 “你去把姜太太请过来,再打人去虞府报信。” 那可是场大热闹,采玉欢欢喜喜就去了。 进来侍候她洗漱的是楚宅的家生丫头春桃,她是楚幕德看中的通房人选。春桃有喜欢的人,是楚幕文近身的大春,两人就要捅破窗户纸时楚幕德从中做梗想强行占有,春桃有气性,投了井。姜太太嫌那井晦气,让她派人将那井填了。 春桃一直拿眼悄悄瞥虞璇,觉得本该大哭大闹的大奶奶这会子出奇的安静,她是想装不知道么?可适才虞家娘子那一声尖叫,连躲子后园马棚里的夜猫子都吵醒了,大奶奶怎么会不知道。 虞璇不急不缓的收拾妥当,又慢慢幽幽问了句,“太太来看过了没有?” 春桃面上恭敬,心中可怜虞璇,“已经去请了。” 天刚亮不久,姜太太得了信儿也差不多时间该到了。虞璇走到门口,春桃打帘让她出去。 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下人仆妇,虞璇没发话赶人,他们也乐得看笑话。姜太太由近身嬷嬷马嬷嬷挽着一脸阴沉站到西厢门口,只往里看了一眼便脸色煞白,随后怒而离开。 看到姜太太走远,虞璇才吩咐春桃,“回我屋里拿身衣裳给虞姑娘穿上。” “是,大奶奶。” 虞璇又斜眼看向众人,“都散了吧。” 热闹看过了,众人作鸟兽散。 春桃拿来衣裳给虞玫换上,楚幕文也起身穿戴整理。春桃看到榻上一点如胭脂般的落红,嘴往下一撇,满心轻视。 虞璇算着时辰打往头进来,先对楚幕文福礼,“大爷安好。” 楚幕文本因昨夜稀里糊涂的作派感到羞耻,此番见着虞璇面色更是尬尴,但他得端着他大爷的谱儿,大不了再娶个虞氏便是,反正这个虞氏是他所喜欢的。“母亲该是气着了,我去看看,这里你好好照看。” 楚家后院的麻烦例来他都甩给她负责,虞玫进府也将他这一毛病学得彻底,面上风光的事是她虞玫的,谁也看不见背后辛苦劳累的虞璇。 楚幕文拂袖而去,虞玫扑嗵一声跪在虞璇面前,“姐姐,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虞玫是真的心中发慌,她是心仪楚幕文,却没想这么快就与他有关系,她要是坏了名声再进楚家,将来谁会看得起她?谁会把她放在眼里?那可是一辈子的污迹啊! 虞璇痛心疾首的看着虞玫,“昨夜你醉得不省人事,我便安排你在西厢歇下。偏巧大爷也打外头醉酒回来,许是半夜进错了门才与你坏了规矩。妹妹,事已至此,姐姐这里倒是好说话,你我姐妹共侍一夫我是愿意的,就是二叔和二婶母那里不知你要如何说?” 她不用替虞玫张罗,虞玫自己会想办法说服二房,毕竟这笔糊涂账总得有人收拾。 虞玫早晨醒来,发现与楚幕文燕好之事已成事实,她苦恼之下思虑诸多。最后决定孤注一掷,这才有了那声尖叫。“姐姐,妹妹是没脸回去了,既是姐姐愿意妹妹嫁进楚家,妹妹但求姐姐做主。” “太太过来看过了,脸色不好,大爷去了太太院里也只会为你说话,你好好歇着,姐姐去太太院里看看,大爷和太太肯定给你个交待。”自打听了算命瞎子的话,姜太太恨极了虞家,这会儿楚幕文与虞玫搞在一起还让人瞧见了,这会儿只怕对虞家恨得牙根直痒。 虞璇要去为她说项,虞玫先是不理解,很快又能理解了。只要有楚家大爷在,这楚家她是嫁定了,虞璇与其折腾撒泼,还不如成全她与大爷,也落得个贤惠的名声。 福春院,姜太太正捶胸顿足,哭得泪水跟瀑布似的一帘接着一帘。 楚莹和楚菡听到这个火爆消息,连妆都没梳赶紧到杏玢院看热闹,结果大奶奶正往外赶人。得知阿娘姜太太来看了一眼就回了,又紧忙转身到福春院。 姜太太惯会哭,楚莹和楚菡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只一个站一边为她摸背顺气。 “这个虞娘子文哥儿成婚时来过,能让文哥儿看入眼的定是品性高洁。岂知她比虞璇那个贱人更可恶,她虞家都是一窝什么人啊,这二房还是个秀长出生,读了一辈子书,就只把闺女教会勾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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