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春迟又将目光收回来,视线落到脚尖。 约莫过了五分钟,她察觉有人靠近,还没来得及动作,一朵粉嫩嫩云朵似的棉花糖便伸到了她眼前。 “我想不起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了,只是直觉觉得,你应该会选草莓味。” 傅一朗有些喘,看样子像是才跑回来的。 虞春迟盯着那粉嫩嫩的棉花糖看了许久,脑子有片刻的宕机。 当年,他没遭遇这场空难之前,她被傅原也惹哭,他也是这样气喘吁吁的跑远,买个棉花糖回来哄她…… “不喜欢吗?” 看她久久不接,傅一朗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和歉意。 “抱歉,看你一直盯着我以为你想吃……” “不喜欢棉花糖,那你有别的想吃的吗?我带你去吃。” “不用。” 虞春迟眼眶略微有些红,接过傅一朗手中的棉花糖,她鼻尖止不住的泛酸。 “有这个就够了,我很喜欢,谢谢。” 傅一朗的眉宇却舒展不开,他拧着眉纠结:“你不用太勉强,不喜欢直接说就好,错在我,是我一开始没有了解清楚你的喜好。” “喜欢的。” 她只是,太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太久没有被人这么在意过。 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她喜欢还是不喜欢了…… …… 从医院出来,傅一朗没处可去,虞春迟也不打算将人带去虞家。 依照虞母的性子,知道傅一朗没死还要住进虞家,她一定会想尽法子撮合她和傅一朗。 反正在虞母眼中,只要是傅家的孩子,傅一朗和傅原也,她嫁给谁都没差。 可虞春迟这辈子只想为自己而活,她再不想被任何东西束缚。 坐进车里,她正准备在附近临时找个酒店应付,想着等之后租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进去时,傅父却给她发了条信息外加一条位置信息—— 春迟啊,你伯母给你和一朗挑了套傅家名下的房子,伯父已经让公司秘书带着钥匙过去了,都是一直请人打扫着的房子,你和一朗直接过去就行。 像是怕她拒绝,傅父的信息接连不断又弹出来两条—— 伯父伯母也没别的意思,那房子原先就是给你和一朗准备的婚房,早点住进去也能养些人气儿,那屋子离傅家近,你伯母到时候去看一朗也方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虞春迟再拒绝,多少有些不合适。 她只得道谢,随后按照地址的位置找过去,收拾了一下午后,住进了新房子里。 自从医院回来后,虞春迟的工作便轻松了不少,傅一朗虽什么都不记得,学东西却很快。 除却时不时找上门来发酒疯的傅原也,虞春迟对眼下的日子倒也还算满意,只是次数多了,难免让人厌烦。 她是真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他一直缠着她做什么? 不过后来她想明白了,大概,这就是幼稚男人所谓的自尊心吧。 这天,她才下班正要走,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来。 虞春迟手下关着电脑,头都没抬:“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虞春迟还当是秘书有事汇报,却不想抬眼却见到了傅母。 “伯母!” 她有些惊讶,回神后,忙将人迎了进来。 傅母却一脸愁容:“春迟啊,你带着一朗出国吧。” “伯母在国外上联系了一家有名的私人医院,那边的治疗或许对一朗的病更有帮助。” 傅母话音一顿,又沉沉叹了口气:“原也那孩子,伯母是真的管不了了,伯母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来,就算不做什么,他天天这么喝酒这么闹,人也要废……” 不怪傅母多想,这段时间傅原也就跟魔怔了一样,天天喝的烂醉,喝完就到她和傅一朗住的地方撒泼,抱着她一个劲的喊老婆。 无论她怎么劝都没用,有一次还当着傅一朗和随后赶来的傅父傅母的面抱着她就要亲。 抓着鼠标的手微微用力,时至今日提起傅原也,她心头仍旧会闷闷的疼。 或许,见不着,对傅原也和她都好…… 虞春迟做出决定,重重吸了口气:“好。” 傅母的眼泪跟着就涌到了眼眶:“春迟啊,辛苦你了,是我们傅家对不住你,你放心,等你嫁进傅家来,虞家的事儿我们一定能帮就帮……” 这话,虞春迟没应。 虞家的事儿,她早已打算靠自己,她也不打算再嫁进傅家,答应去国外,她有私心,远离傅原也的私心。 …… 虞春迟应下后,虞母当天就给她和傅一朗买好了凌晨的机票。 国外那边她一早就联系好了,医院和住处都是现成的,只等人去就好。 这事儿,傅家有意瞒着傅原也。 等他知道的时候,虞春迟和傅一朗早已在国外住了小半个月了。 这消息他还是从他那群狐朋狗友嘴里得知的。 酒吧里—— 傅原也一身酒气,第十杯烈酒下肚,他胃里火烧似得。 旁边有人借着酒劲忍不住咂舌:“修哥,真不是我说,那虞春迟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她这根本就是把你当备胎啊,正主回来,二话不说就把你踹了,不过好在你也不喜欢她,那种女人……嘶!” 他话还没说完,迎面便被泼了满满一杯的酒水。 酒过三巡,傅原也的意识已经模糊,可虞春迟三个字还是在第一时间牵制住了他的神经。 满杯酒泼到那人脸上,他眼底尽是寒气:“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那人被吓的瑟缩,酒瞬间醒了大半,正要道歉,又见傅原也踉踉跄跄站起身,朝着一处走过去。 叶轩才来,和傅原也擦身,他打招呼的话还才卡在喉咙口,就见傅原也朝着一男一女走过去。 那女人被男人不情不愿的拉着走,还在拒绝,傅原也走过去,对着那男人二话不说就扬起了拳头。 周围瞬间爆发出惊叫。 傅原也边揍嘴里一边骂着脏话:“他娘的,你要把虞春迟带哪儿去?你没看见她不愿意?” 听到虞春迟的名字,叶轩还愣了一瞬。直到看到那女人的脸。 得,一个和虞春迟长得有几分像的姑娘,这位少爷认错人了。 怕出事,他认命的上前拉人。 现场混乱不堪。 半个小时后,公安局门口。 傅原也在帽子叔叔跟前醒了通酒,被保出来的时候,终于清醒了些,只是那双墨色的眸子却分外深邃低沉。 叶轩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天边那轮月亮,无心调侃:“修哥,你之前对虞春迟满不在乎的模样,我还当你不喜欢她只是和她玩玩而已呢,你这样子,不会是真陷进去了吧?” 清冷的月光下,傅原也站在风里,酒醒了大半。 “陷进去?” 他低低呢喃着这三个字,没忍住自嘲的笑出了声。 他早就无法自拔的陷进去了啊,早几年一头栽在虞春迟身上,这几年越陷越深,他根本就没抽身出来过…… 玩玩而已的,自始至终都是她虞春迟。 她不喜欢他,她眼里从来都只有傅一朗,无论他对她多好,她都不喜欢…… 三年后,深城机场。 虞春迟站在阔别三年的故土上,心上却莫名的压抑。 “怎么了?” 傅一朗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体贴的拉住她的手。 男人掌中的温暖传递过来,虞春迟多了几分动力。 “我没事。” 她努力勾起一抹笑意,被握住的手没忍住动了动,反手扣进了男人的五指之间。 离开前,虞春迟曾经那么坚定的以为,她绝不会再嫁进傅家,可和傅一朗在国外朝夕相处的三年,她不得不承认,她被他触动了。 这个失去记忆的男人忘记了所有,却独独记得对她好。 他能一眼看出她的不愉快,清晰的记得她所有的喜好。 会在她来姨妈腰疼的不行的时候,小心翼翼把她抱进怀里,给她热好热水袋,耐心的给她揉上一晚上的腰。 会在她为工作烦的头疼不已的时候,背着她悄悄约国外的合作商出来陪对方喝酒,只为换一份给虞家的合同。 还会在雷雨轰鸣的夜,给她当一整夜的人形抱枕。 明明是个在傅家能呼风唤雨的大少爷,傅一朗在她跟前却没有半点少爷脾气,他对她,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和傅原也不一样,傅一朗看她的眼神里有直白又炽热的爱意,他是真的,恨不得把一颗心都剖出来捧到她面前。 虞春迟的心不是石头做了,三年时间,足够她对他生出悸动…… “春迟!一朗!找你们半天了。” 不远处,傅母的呼唤打断了虞春迟的思绪。 这几年一直有视频联系,所有再见面虞春迟也不会觉得多陌生。 傅母拉着傅父走到两人跟前,傅一朗却本能的往虞春迟身后躲了躲。 这三年的治疗,他并没有恢复记忆,不过看得出来,他对虞春迟的依赖更深了一分。 看到两人之间关系这么好,傅母莫名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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