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你误会了!” 肖青穗当即推开裴时钦,紧张解释:“我是崴了脚,裴状元正好碰见才好心扶我。” 张寒柏目光落在肖青穗那明显不能用力的左脚上。 裴时钦也适时出声:“下官是为护公主周全才不得已失礼搀扶公主,还请驸马莫要误解。” 见张寒柏神色依旧冰冷,肖青穗心里霎时涌上一抹委屈。 她忍着痛想走上前去,突然,整个人就悬了空,竟是张寒柏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肖青穗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霎时,所有人注目过来。 肖青穗羞赧难忍,只好将脑袋埋进张寒柏的胸膛。 张寒柏又看向裴时钦,语气冷淡:“多谢裴大人相助,我先带公主回府,改日再登门致谢。” 回了公主府。 寻来太医开了药,太医将药膏递给侍女嘱咐:“这跌打膏需先用掌心搓热,再揉至公主脚伤处。” “是。” 侍女正要接过来。 张寒柏却先一步从太医手中接过药膏。 “我来吧。” 待侍女去送太医,屋内只剩两人。 张寒柏屈膝半跪在肖青穗身前,双手掌心搓热药膏后包裹住了她的左脚。 他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按揉着,脚踝被揉得发热,肖青穗心头也跟着发烫。 “这几日公主就好生在府内休养,莫要出门了。” 张寒柏沉声开口。 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心,肖青穗眸中亮晶晶看他,软声道:“那你每日能不能早些回来陪我?” 张寒柏按揉的动作稍稍一顿。 他许久没有吭声,肖青穗眼神也渐渐黯然。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张寒柏却低声道了一句:“好。” 肖青穗不由抿唇笑开。 张寒柏看着她的笑,第一次发现,她脸上竟是有酒窝的,那酒窝让他猝然有些手痒,竟生出用手戳一戳这大逆不道之感。 当晚。 张寒柏照例拿出被褥。 肖青穗叫住了他:“不必打地铺了。” 这话让张寒柏动作一顿,他看了眼肖青穗,挑了挑眉:“公主这几日行动不便,还是算了吧,臣怕会伤着您。” “……”肖青穗自然明白他是何意思,脸上顿时臊热一片。 “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必打地铺了,上床来睡即可,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 张寒柏神色一怔,却未动:“公主不嫌臣脏了? 不怕臣睡坏了你这金丝楠木床,盖坏了你的绫罗绸缎被?” 这些,都是之前肖青穗理直气壮要他睡地上的理由。 肖青穗忙摇头:“以前都是我说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夫君,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 闻言,张寒柏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铺,应话上床来睡了。 虽然他上床后便背对着她睡,可肖青穗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 接连一段时日。 张寒柏日日都很早回来陪她,肖青穗腿脚不便,想去什么地方,都是他抱着去的。 这让肖青穗几乎有种他们就此能好好过日子的错觉。 脚伤痊愈那天。 正好到了张寒柏的生辰。 前世,肖青穗从未给张寒柏庆祝过生辰,甚至是直到他死后给他立碑,她才知他生辰日。 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要好好替他操办一番。 这日,肖青穗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就等着张寒柏归来给他惊喜。 然而左等右等,日日准时回来的张寒柏今日却迟迟未归。 没多时,张寒柏派人回来告知:“驸马说今日他有事要晚归,让公主不必等他,早些歇息。” 肖青穗失落不已。 想了想,她还是不死心的装了几份张寒柏爱吃的膳食,提着去武场寻他。 远远便见他身影河边树荫下。 “我自己过去。” 肖青穗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欣喜走过去。 满腔的欢喜,在见到他身旁的江落月时骤然消散。 背靠树的两人未曾发现肖青穗。 江落月给张寒柏递上一只荷包:“寒柏,生辰快乐。” “每年也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 张寒柏的语气是肖青穗从未见过的柔情。 一时间,肖青穗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锤。 而后,她听见江落月感叹——“寒柏,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若你未曾被逼着娶公主,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 轰然一下。 肖青穗如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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