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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卫桓(小夏卫桓)热文小说全文阅读-精彩美文小夏卫桓免费阅读

xiaoy 顶学吧 2023-09-22 09:41:08 67

道便不要再走了。”槿娘幽幽说道,“我这条小命,折腾不起了。”

“姐姐。”小夏握紧她的手,灼灼地望着她,“我只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定然回来。公子知道我发病了,不会召我侍奉,姐姐!”

槿娘缓缓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那好一会儿的工夫里她究竟在想什么,小夏无法知道。

也许想了许多,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因而听雪台静默了真是得有小半晌,槿娘才说了一句似乎与方才无关紧要的话,“那你把这件袍子借我穿一穿。”

“姐姐应了吗?”

槿娘笑着点头,声音轻飘飘的,“应了。”

小夏破颜一笑,当即扯开那宝蓝色的丝绦,将那第一重绯袍,第二重蓝袍悉数脱了下来,全都塞进槿娘怀里,“都给姐姐。”

槿娘抱着袍子徐徐起身,悠悠一叹,“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在公子身边侍奉,我出身低贱,不敢妄求做夫人,做个姬妾也就满足了。”

小夏正色道,“姐姐人美心善,定然会的。”

槿娘又是一叹,“做不得姬妾,做个近身侍奉的婢子也是好的。”

小夏不知该如何宽慰,早在除夕那夜,她便提醒过槿娘,她说公子并非良人,但槿娘偏生不信。

单从小夏自己来看,自落进卫桓手中便是一身的病痛,便是日复一日的折辱与奚弄。

这样的人,怎么能算良人。

小夏正兀自失神,槿娘已换上了绯袍,她立在铜镜前左右端量,扯着长袍转了几圈,笑问,“小夏,你看,好看吗?”

小夏点头,“好看。”

“你愿给我吗?”

“都给姐姐。”

槿娘的笑意不达眼底,“我喜欢,但我不要。”

她扬起下巴,眸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斗志,“我要等到名正言顺的那一天,我要正大光明地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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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便想,人这一辈子就是得有点儿事儿干,若没了斗志,那活着便也似行尸走肉,那便没什么意思了。

穷其一生为一个目标努力,结果成与不成,看的是机缘,是运气,是天命。

但人,总得悉心毕力。

她要干什么,她心里明明白白。槿娘要干什么,槿娘如今亦是明明白白。

小夏运气很好,她想要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一日酉时,听槿娘说章德公主来了兰台。

章德公主便是许蘩,许蘩是卫桓的同胞姊妹,原本来兰台是常有的事。只是因在高阳被掀了马车,撞到车身受了伤,因而这几日才没有来。

槿娘打探地清楚,说公主正与公子一同用膳,车驾此时就停在府外,就连赶车的马夫也不在一旁。

若是等到府外的带刀侍卫换岗,那便是连个喘气的都不会有的。

小夏心里一动,此时天色将暗,便于藏身,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

当即与槿娘交代一番,扮成了寺人模样,潜至府门,趁侍卫换岗时偷偷溜进公主的车驾。

前脚刚上了马车,侍卫后脚便换了岗。

小夏怀中如揣小兔,砰砰地跳个不停。好在有惊无险,总算没什么事。

兰台是大公子府邸,其外禁声,亦不得纵马奔驰,过往行人皆不得高语,亦需下马步行。因而周遭寂然,并无嘈杂,偶有车轮声轱辘缓慢驶过。

府外侍卫如两具陶俑般,跨刀笔直地立着,好半晌都不动一下。

待听见环佩叮咚声时天色已暗。

听见一声“公主请上马车”,继而那环佩叮咚便掀开了垂幔,露出许蘩娇俏的脸来。

透过垂幔间隙,隐约可见卫桓正立在阙楼,防风灯笼之下,那人长身玉立,挺拔如竹。

许蘩一怔,扭头喊起了人,“哥哥!”

第67章密会大表哥

夜色中小夏一把钳住了许蘩的手,用了十分的力道。

许蘩回眸挑眉一笑,开口时却佯作无事,“哥哥,阿蘩回宫了!”

而后如常将垂幔落下,吩咐马夫道,“走罢。”

隔着垂幔,见阙楼那人淡淡颔首。

马夫打马起步,车里好一会儿无人开口,就只是大眼瞪着小眼,彼此琢磨着。

直到离阙楼远了,许蘩才道,“还不松手。”

小夏这才松开手来,微微垂头算是施礼了,“冒犯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许蘩好似已经习以为常,因而并没有怪罪,反倒闲话家常一般平静问她,“你要去哪儿?”

小夏低声,“四方馆。”

四方馆是燕国接待外国来使的地方,沈宴初白日虽在宫中议事宴饮,眼下入了夜定然是要住进四方馆的。

许蘩眸光微动,“你要去见魏使?”

“去见大表哥。”

“私自离开兰台,不怕我告诉哥哥?”

小夏凝眉望她,“公主不会。”

许蘩哑然失笑,“你怎知我不会?”

“公主说已把我当朋友了。”

许蘩掩唇笑了好一阵子,笑得小夏心里发慌,她险些以为许蘩不过是用这样的话来戏弄于她。

上位者戏弄下位者原是不必借用什么由头。

想戏弄便戏弄,全都由了自己的心意。

就像她那不做人的哥哥卫桓一样。

小夏秀眉微蹙,静静地望着许蘩,她的额上尚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

那是因她而起的一道疤。

谁料许蘩笑问,“这一回还用簪子挟我吗?”

小夏的心微微一放,旋即垂下眸子,“对朋友不必如此。”

许蘩若有所思,盯着她沉吟道,“难怪......”

小夏心里一凛,“难怪什么?”

“那日你进宫,我原以为母后必是要罚你的,没想到母后言语之中竟对你很是赞赏,她说你是‘风骨峭峻’。”

小夏并不赞同,她如尘土蓬蒿,怎配得上这一句‘风骨峭峻’。

周王后并未赐死,只是因那身衣裳救了她一命罢了。

小夏默了好一会儿,见许蘩挑开帷帘冲马夫命道,“绕道去四方馆,我要去找魏使说说话。”

马夫应了一声,调转马头朝另一方驶去。

小夏心中感怀,“来日一定厚谢公主。”

许蘩笑道,“不必说来日,我帮你不过是因为喜欢你罢了。只是,若叫哥哥知道你装病逃出来密会魏使,哥哥不会饶你。”

小夏何尝不知。

但大表哥就在蓟城,今夜若不得相见,再见就要五十年后了。

五十年。

灼灼璞玉,静世芳华,全都要葬送在兰台里了。

她这身子,又哪里撑得了五十年,因而拼死也要一见。

小夏轻叹,“我本就有病,公子也是知道的。”

忽闻许蘩细声说道,“我见他了。”

“公主见过谁了?”

公主的双眸清澈灵动,月色里闪着细碎的光泽,“魏国公子。”

小夏会心一笑,“大表哥是不是像我说的一样?”

许蘩眉眼清润婉转,“你说的没错,但哥哥亦是最好的人。”

不,不是。

小夏在心里否定许蘩。

卫桓怎能算是最好的人,甚至连“好”都算不上。

只能说他还算一个偶或心存良善的人罢。

说着话的工夫便到了四方馆,许蘩解下斗篷为小夏披了,又给她戴上了兜帽,低声叮嘱道,“你便当自己是章德公主,去见你相见的人罢。”

小夏心头一热,章德公主是许蘩的封号,她竟愿许自己用她的封号,穿她的斗篷。

她不禁慨叹,这兄妹二人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下了马车,拢紧兜帽便垂头往馆舍走去,见是公主车驾,侍者忙躬身施礼,“公主万福。”

小夏道,“带我去见魏使。”

侍者应了一声,忙在前头引路。

四方馆楼宇馆舍虽多,但并不算大,因而绕过连廊水榭,很快便到了一处厅堂。

堂中秉烛,那琨玉秋霜的人此刻正跪坐案前提笔落字,在直棱窗上映出温文尔雅的影子来。

小夏心中砰砰乱跳,素手推门,愈发情怯。

闪身进了厅堂,将门掩紧。

厅堂那人蓦地抬头,定定地望着她,搁下羊毫,缓缓起了身,“小夏?”

小夏鼻尖一酸,眼泪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她拉下兜帽,声音轻颤,“大表哥!”

沈宴初朝她疾步奔来,她亦朝沈宴初疾步奔去。

四方馆的厅堂就这么二十余步的距离,小夏却觉得比那宫中的甬道还要长。

旦到了跟前,却倏然止步,连沈宴初的衣袍都不敢碰上去。

大表哥是一尘不染的。

那人眉如墨描,似远山深沉,微微蹙起时仿佛压抑着万般心事,“你还好吗?”

小夏抬袖擦泪,用力地点头,“大表哥,小夏很好!”

但那眼泪似爆发了山洪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你的脸色很差,你病了吗?”

他仍似从前一样温润,也似从前一样怜惜她。

小夏含泪笑道,“摔了一下,受了点伤,不要紧的......表哥宽心,小夏近来一直在吃药,很快就能好起来。”

便见沈宴初神色怃然,蹙眉垂眸轻叹。

小夏有千般万句话堆在心口,此时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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